“先起来吧,”许新荣站直身子,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给我把屁股上的灰拍拍干净,顺手又揩了我几把油:“这大屁股,手感还是这么好。”
我甩开他的咸猪手,和他保持距离:“说正事!”
医生还是一脸调笑:“这么着急干什么,难不成有人在等你?”
可不是嘛。
想到小区外那只等着我回去的小狗,再看看眼前完全没打算让我速战速决的医生,略微有些头疼。
见我没否认,医生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开什么玩笑……你来我这儿,带着狗?”
他的反应看起来不太妙,我稍稍有些心虚,强装镇定把烟点上,塞进嘴里:“用不着你管,赶紧把钱给我就得。”
“我之前就觉着你不太对劲了,”医生走近我,低头仔细打量我的脸,我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侧过头闷头抽烟,又被他掰着下巴,扭过去和他四目相对:“黄先生,你不是把那条死狗放在心上了吧?”
“之前在地库里的时候你不就说我对赵明明高看一眼了?”我被他审视的眼光弄得非常不快,好像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这会儿你又是和我演哪一套。”
“说归说,做归做,还能真往心里去了?”
“与你无关。”
医生捏着我下巴的手格外用力,下颚骨疼得像是要裂开,他刚刚游刃有余的神色消失殆尽,换作一副张牙舞爪的狰狞模样对着我:“假戏真做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我两手抠着他的手往外拉,指甲陷在他手心,见了血他才终于撒开手:“嗓门大了不起?老子想跟谁好关你什么事,养条狗还要你同意了!”
“我说你看上那条狗了,你听得进去,那我还说过你爱上我了,你这就不听了?”医生把我按在门板上,一只手拎起我的衣领,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在我脑袋边候着:“谁告诉我一定会把赵明明从他那儿抢走的东西拿回去,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动摇的!”
我抬起双手护住脑袋,这狗屎医生估计又想揍我,我这脑袋可经不住他两拳:“你搞笑吧,你自己跟赵明明不对付,难不成没存拿我当枪使的心思?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跟我来牢不可破的联盟这一套,这就是你会好好回报我的信任,不会让我失望?!”
“好、好得很……”拎着我衣领的手放了下来,医生松开我,往后退了几步,直直站在我面前,欲言又止和咬牙切齿同时在他脸上出现:“知道你蠢,没想到蠢得超乎想象,好得很……”
“不用你强调,我就是蠢。”
折腾来折腾去,左手倒右手,人财两失,还自得其乐,没见过我这么蠢的。
“咱们也算炮友一场,闹得太难看没意思,”我猛吸两口烟,差点被烟灰烧到手:“就这样吧,好聚好散,起码咱们都不亏,你说是不是。”
我从另一个口袋摸出医生给我的那张银行卡,递到他眼前:“还剩点钱,还给你了,少的你直接从赵明明那个钱里扣吧。”
“炮友……”医生看着我手里的银行卡,扶着前额呵呵发笑:“我肏炮友可不花钱,你就是我包养的男妓,算什么炮友。”
“许大夫,你别这样,”我又把卡往前递了递,等他接走,我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口不择言:“就这样吧,我还是谢谢你的。”
他又往后退了一点,嘴上还是不干不净:“谢谢我什么?谢谢我把你玩成烂货,还是谢谢我让你学会怎么被人当飞机杯肏了也能摇着个松松垮垮的屁股叫床?”
被他这么说,按理说我怎么都该骂回去,可眼前的医生只剩嘴上的强势,叫嚣个不停,内里早就垮得稀碎。
我向前走到他身前,这次换我掰过他的脸,让他的目光与我交汇:“结束了,许大夫,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最后一次,给你自己留点体面。”
医生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甩开我的手,又把我要还给他的卡塞回了我的口袋:“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给我滚远点,赵明明那点钱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