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捏着一小块馒头放在我眼前,姿态高高在上,无比矜贵,我在他面前仿佛是一条乞食的狗:“你这叫不求回报?”
赵明明看起来和颜悦色,捏着馒头的手却拿远了一些,像是在等着我从他手上吃食似的:“只是对我好一点,难道恒哥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直犯恶心,往后躺倒,靠回枕头上,这破馒头谁爱吃谁吃,我恕不奉陪:“那你倒是说说,什么叫对你好一点。”
“告诉你答案的话,我只会得到你出于无奈的敷衍,还是先让我们回到最初的原点吧,”赵明明见我拒绝喂食,没说什么,把碗和水都放在床头,朝我靠近:“回到只有你和我的时候。”
疯话连篇。
“不得了啊,赵总什么时候学会时间倒流这种高科技了,能倒回你偷我论文的时候不?”
赵明明没搭腔,但他温和的表情抽搐了一下,一只手精准的摸到我肚脐上:“开个玩笑,怎么可能回得去呢,恒哥之前说我爱的是臆想中的幻影,我觉得也有道理,那个让人挪不开眼的学长的确不存在了,又怎么回得去原点呢?”
“拜谁所赐?”我觉得实在好笑,他的态度就像当初毁了我前途的人不是他:“我浑浑噩噩走进社会,是谁的功劳?”
“不、不、不……直到半年前我心爱的学长都还在,单纯善良,偶尔耍点小聪明,但活得很漂亮,”赵明明的手指按在那个脐钉的顶端,一点点施力,疼得我龇牙咧嘴。
我握着他的手腕往上抬高,他没和我较劲,二话不说直接压了上来,大半个身子扑在我身上,把我俩的手夹在中间,动弹不得:“就算是在最不起眼的地方,你也是最受欢迎的那个人,大家都乐意和你打交道,如果你没有和许新荣搅到一起,只要我帮你一把,你就会过上最温暖的安逸生活,交出一份最完美的人生答卷。”
赵明明尽说胡话,他眼里的我就是完全不存在的东西,我毕业以后过得就是一团乱麻,一个月花掉一大半的工资交房租,存款基本没有,三十岁了还是个小主管,拿着重本学历做个破文员,升迁全靠领导被开除,在他眼里居然也能算活得很漂亮,我不知道他是滤镜太重还是疯得厉害。
或者两者皆有。
“但是现在的恒哥我也喜欢,一身浪肉,因为男人骚叫整晚,我每次勃起想的都是你,”赵明明贴着我的脸,吻了又吻:“这副身体已经被男人肏烂了,怎么可能回到原点。”
如果只是想羞辱我,不用绕这么大的弯。
我被他压得喘不上气,这赵明明看着瘦,整个人沉得不行,我拿另一只手在他背后捶了又捶,他才撑起身体放了我的肺和被压住的那只手一条生路。
我扭头不看他,又被他扳着下巴拧回正面,和他四目相对:“既然回不去,那就更烂一点,彻底变成我的东西好不好?”
“你说的都什么鬼话,我是个活人,”我掰开他的手,最大限度拉开和他的距离:“你不要跟我说些个胡话,你想干嘛你直接说,现在这个情况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赵明明歪了歪头,疑惑地看着我:“我说得不够明白?”
“跟你说话真他妈费劲,”我烦躁得厉害,被拴在这张床上就够好笑了,现在还得跟他鸡同鸭讲东拉西扯,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我是个活人,我不可能变成谁的东西,你也好,许新荣也好,你们搞搞清楚,我只属于我自己,我过的生活是我自己选择的生活,就算老子是个被肏到松松垮垮的烂货,也是我觉得爽才会让你们把我肏成烂货,所以现在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直接跟我说清楚,看情况我尽量满足,你赶紧把我放了,别闹到最后许新荣不报警,我给你送进去,听明白了吗?”
“我想你爱我。”
“免谈!”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我本人没出面,他帮我请假最多也就请个三天,今天周日,周四还不放我走公司自然要找人,就算公司不找人,许新荣和Tony好几天联系不上我,多少也会觉得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