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放水,刚酝酿点感觉突然之间人就头朝下倒了过来:“别尿哥哥身上,带你去洗手间。”

许新荣扛着我跟扛着个米袋子似的,给我吓了一跳,刚刚那点尿意生生憋了回去。

地面在我眼前晃,本来喝多了就脑壳昏,现在脑袋充血更是晕得厉害,被酒灌满的胃抵在他肩膀上,顶得我阵阵作呕,他步子大走得快,我捂着嘴也不敢动弹,眼泪都快飙出来的时候终于进了洗手间,刚进门我就吐了一地。

许新荣像是被我恶心到了,走得飞快,找了个没人的隔间就把我丢了进去,我刚刚在他裤腿上吐了好几回,瓷砖上的呕吐物和他的行进路线重合,洒了一地汤汤水水。

胃里滚出来的东西从嘴里滑到我下巴上、沾在衣服上,我拿手背擦擦,湿滑的黏液里还有些食物残渣,恶心得要命……我怎么能恶心成这德行,都怪许新荣,要不是他非要扛着我走我哪能吐成这德行。

又吐了,这次没吐在他裤腿上,吐在我自己身上了。

“别哭了别哭了,今天是我错,我太过分了,怪我怪我,你放水,我这就去给你找件衣服。”

我坐在地板上,看着许新荣急匆匆跑出去的背影,扯下皮鞋丢了过去:“去死!”

吐了一回多少清醒一点,我晃晃脑袋扶着墙站起来,一只没穿鞋的脚看着地上的呕吐物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站在哪里,差点又摔了下去,还好一只手撑在马桶水箱上堪堪稳住身体,但是袜子里透出的湿黏感又扎扎实实给我恶心个够呛。

算了算了,总比真在卡座里尿沙发下面,好上那么一点。

刚刚裤链也没拉上,现在掏枪倒是很方便,对准马桶,痛痛快快开始放水,膀胱里的压力小了不少,连带着我人都轻快起来,就是感觉裤腿上不太对劲,怎么有水……不是,我怎么没扶枪?

我两只手为什么正撑在水箱上?

今天真的喝大了。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我赶紧把鸡儿扶正,但裤管上的湿意实在没法儿忽略,一只脚上滑腻的触感也没办法忽略,等我尿完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抽了张纸擦擦手,擦擦鸡,拉好裤头,看着墙壁开始发蒙。

左思右想,这裤子和这袜子是不能要了。

马桶圈上都是我刚刚不小心落在上面的尿液,不能直接坐下去,我小心翼翼的翻下马桶盖,坐在上面和裤腰带进行了一番搏斗,终于成功把外裤内裤都脱了下来,丢在地上那些呕吐物上面,又把搞脏的袜子丢进垃圾桶。

这个隔间的地面上确实有点惨不忍睹。

我透过门缝观察了一下外面,洗手间现在暂时没有人,隔壁的隔间也是空的。

如果我脑子足够清醒,那我一定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光着屁股铤而走险换个地方,十分遗憾,现在的我脑子确实不太清醒。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扶着墙踩着地上的裤子出了隔间,准备一个闪身挪到隔壁,隔壁的地板虽然可能也不太干净,横竖该比我刚刚呆的地方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