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魂飞魄散,伴着压抑不住的惨叫甩开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朝着门外冲去,可这扇门才多宽呀,我又怎么能越过他的阻挡离开这个小小的空间呢?
公共厕所锈迹斑斑的铁门在我眼前重重合上,赵明明的身体挡住了所有的光线,原来我一时间吓得有些神志不清,竟然已经倒在了脏污的地面上。
赵明明把我从地上拉起,硬是把我蹭到脏水的外套扯了下来,换成他穿在身上的外套披在我身上,他看不到我的害怕和疑惑,还是和以前一样自顾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像现在,完全无视我的想法给我整理好衣领:“恒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呀。”
“我亲眼看着你跑开的!”
“你不是在上厕所吗?”赵明明给我整理衣服的手并没有停下,语气也十分平稳,脸上还是笑盈盈的,但他的眼神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好似一根冷箭笔直穿过我的身体,揪出最底层的东西摊在手里,凝视着我的最深处:“怎么会看到我跑开?总不可能是要逃跑吧?”
……明摆着的事前还用问?
狭小的空间里我俩剑拔弩张,赵明明的手还在我外衣上游移,他的确只是在整理衣物,但他会不会突然发疯,没人知道。
我隐约知道赵明明很吃向他示弱这一套,只要我愿意低头给他一丝机会,他就是世界上最乖、最懂事的狗。
“是不是逃跑,重要吗?”赵明明的外套底下穿得相当单薄,这样一来冬衣也掩不住他瘦削而挺拔的好身材,寒风钻进临时厕所的缝隙之中,他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
我想这一定是因为冷。
总不可能是害怕听到我说要逃跑。
“你追也追过来了,跑不跑没有区别,”我看着他那张装得温顺平静的脸,胃里竟止不住地泛起阵阵恶心:“让我猜猜你正在想什么,是不是嫌我说话难听,想着要怎么才能把我弄得服服帖帖呢?”
“我没有!”赵明明脸色骤变,他翻脸的速度总是很快,随便说两句就开始大吼大叫,这么一想好像我也没好到哪儿去:“难道我对恒哥除了图谋不轨就没有别的可能了吗……你就没想过我真的只是很想你,急着见你吗?”
“急着见面干我?”
赵明明的表情十分精彩,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我心底明白,我又一时口快说了不该说的话,对赵明明的确有点过于刻薄,但结合他的所作所为,要我和颜悦色的对着他,我也没那个本事,非要说的话,我认为一定是因为我们天生八字不合,针尖对麦芒说的就是我俩。
但赵明明却忍住了,没像之前一样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沉默一阵后又恢复了之前温情蜜意的神情,甚至乖乖站到离我更远一些的位置上,打开了厕所门:“恒哥真厉害,我想什么都一清二楚,恭敬不如从命,我们走吧?”
他的身边洋溢着单纯的快乐,我不由地联想起他刚刚在路边上发疯说我爱上他的事情:“赵明明你做梦呢,我跟你走,你当我跟你一样脑子坏掉了?”
赵明明走出了厕所,站在台阶下等着我跟上他的步伐:“我送你回家呀。”
我被他弄迷糊了,今天的赵明明真的不太正常,按之前的经验来看,我今天这么跟他顶着说话早就要扑上来了,我甚至做好了在厕所里同他打一架的准备。
但他现在乖乖巧巧的打开了门,文文静静的站在我眼前。
哎,跑不掉就跑不掉,看样子他今天也不打算为难我,这么大个人搞半天都打发不走,除了让他跟着还能怎么办,罢罢罢,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你先保证不跟我动手,”我试探着下了一级台阶,赵明明并没有迎上来,还站在原地看着我:“最重要的是……不准突然发疯!”
赵明明还是笑,点了点头,见我下了台阶,转身就朝公司的方向走去:“上次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那样啦,恒哥你别生气了呀,我一定不会突然发疯了。”
我半信半疑,跟在他身后不远处慢慢前进,走了没几步,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