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车钱付了,将近三位数的车费让我肉疼得不行,怎么都得找医生把这个车钱报销了才行。
跟着服务生进了饭馆,要说私房菜就是讲点调性,这小院子看着不打眼,一进门就整了出不一样的景色,人造的小河蜿蜿蜒蜒,我跨过小桥上到回廊,沿着小河一路绕进院子深处,月洞门后居然是个更大的池塘,池塘上有个古雅的戏台,坐着两个人,一个弹三弦一个弹琵琶,唱的还是南方那边的小曲,显得格外有文化,池塘上还有三五艘小小的乌篷船,船里烛光摇曳,仔细一看,原来是做成船形的包厢。
这饭钱里起码得有一半是给园子的钱。
医生像是到了有一会儿,烟灰缸里满是烟头,见我来了便让我坐到他身边,招呼服务员上菜,我盒饭没吃两口,搞完一场活塞运动消耗不小,肚子饿得咕咕叫,这菜是该赶紧上。
外面戏台上咿咿呀呀的调子我听不明白,也不爱听,医生看起来兴致缺缺,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他平时都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今天有些严肃的样子并不常见,我有点局促,愣没好意思开口要打车钱。
好在菜确实上得很快,不一会儿鸡鸭鱼肉就摆了一整桌,让人食指大动垂涎欲滴,就是怎么看都不像是我们两个人能吃得完的份量。
“还有别人?”我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色有点迟疑,我胃口没这么好,医生也不像能吃得了这么多东西的人,只能是还有其他客人要来。
“现在没有了。”
医生又抽完了一根烟,烟灰缸里再次增加了一个烟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站起身盛了碗汤放到医生面前,拿了个勺子递他手边:“少抽点,对身体不好,你这会儿抽太多了。”
一天一包烟还不够的我说这个话也挺好笑。
“黄先生挺用心啊,我喜欢人妻你就给我来贤妻良母的调调?”他说话一股子阴阳怪气的味道,不只没接过我递去的勺子,还又点了根烟:“不必如此,我对形式主义没什么兴趣,不会为了这个给你加钱,你不用费这个劲。”
我觉得我的脸在抽搐,这人说话原来有这么刻薄吗?要不是我点头哈腰经验丰富,我不得直接一碗汤浇他头上才解气?
从他手里拿走刚刚点燃的香烟丢出窗外,勺子狠狠塞到他手里,笑着把汤碗推到他面前:“那我换个说法,抽烟阳痿,别他妈抽了。”
要不说有些人就是吃硬不吃软,对他好点他蹬鼻子上脸,说点难听的乖巧挺多。
这医生就是典型范例。
他叹了口气,乖乖端起碗喝汤,我看他开始吃东西了,就没再多管他,这一整桌好东西没人跟我抢,正是大快朵颐的好时候。
前段时间嗓子伤了,天天清汤寡水,这会儿好了没几天,手头一大堆事情也没来得及改善伙食,嘴里淡得出鸟味,对着这么一桌清淡得很的大鱼大肉,实在有点可惜。
我多聪明啊,管服务员要了一碟辣酱,撕了条鸡腿沾着吃,这馆子连辣椒酱都格外香,那叫一个有滋有味,吃了没几口感觉脸上烧得慌,抬眼一看,医生正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我,给我吓得一哆嗦。
“干什么,有话就说!你这眼神我看着慎得慌。”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少吃点辣的,对屁股不好。”
……我日。
某种角度来说医生说的确实没错,为了我自己的屁股着想,只能含泪放下我香喷喷的鸡腿。
一会儿估计还得有场活塞运动,不敢吃太撑,胡乱给自己塞了个七分饱。医生早就停了筷子,我能感受到他今天心情是真的很不好,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眼神也一直飘在其他地方,早就离开了饭桌子。
我擦擦嘴,医生显然没注意到我已经吃完了,依然沉默的看着别的地方。
“说好的查作业?”
医生的注意力终于回到我这里,可他不仅没有上一次的激动,反倒像是在应付工作:“你回头传我吧,挺晚了,吃好了我就送你回家。”
这是看不起我的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