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我自己不太好意思,还跟他解释了几句是过敏,脸肿得像猪头,得遮一遮。
住在Tony店里的时候,我才知道这间拿来做工作室的公寓是Tony自己买的,他就住在阁楼,难怪从来都不让其他人上去,我也不太喜欢别人进我卧室。
一直到周五,我脸上终于好得七七八八。
周四傍晚,赵明明发来一条信息,约我周末去看房,说是有套老公房目前正在急售。
他效率高得出乎我意料,上周末才说给我找找看,这还没过去一个星期就已经搞定了。我看到信息还有点云里雾里,按他的说法,那套房我可以负担得起,位置也很不错,虽然房况老一点面积小一点,但也挑不出其他毛病。
我开始期待周六。
昨晚强硬地拒绝了赵明明今天要来接机的请求,毕竟我只是在Tony的工作室窝了三天,并没有真的回老家,更不可能出现在机场出站口。为了安慰有些沮丧的赵明明,我跟他约了在我家碰头,甚至还点了几个菜,让他准备好在我家门口等我回来
今天是圣诞节。
我掐着点回家的时候,赵明明已经抱着保温箱在门口等候许久,见我回家便露出一副很开心的模样,我像是也被他的热情所感染,久违地跟他吃了顿饭开开心心的饭。
我们甚至开了一瓶红酒,当然酒也是赵明明带过来的,难得的好酒,可惜他要开车不能喝,于是酒也顺理成章被我独吞。
我必须再强调一遍,我跟赵明明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惬意的轻松时刻,我大口吃着他带来的饭菜,就他办事效率高的事情好好夸了他一顿,他很是受用,我也很高兴,宾主尽欢不过如此。
昨晚平安夜,我跟Tony过得也很开心,工作室晚上没有客人,我俩合作搞了一桌不怎么好吃,但过程足够有趣的晚饭,Tony比赵明明更会跟人聊天,也有可能是因为赵明明不会跟我聊天,这不重要,总之昨晚我喝大了,到现在还有点头晕。
我说不清具体是什么时候喝醉的,一觉醒来,时间已经走到周六中午。
赵明明应该是把喝醉的我扛回卧室才离开,我迷迷糊糊看了下身上的衣服,不由得庆幸他没殷勤到给我把衣服也换了,谢天谢地。
床头柜上端端正正摆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拆开一看,里面是一件新毛衣,和一张手写卡片。
[上次买的质量不好,居然已经变形了,给恒哥准备了新毛衣,希望你喜欢,圣诞快乐
你最乖的狗]
……啊,上次医生扯坏那件。
我后颈一凉,扶着脑袋起来洗漱,门口餐桌上的碗筷已经收拾干净,正中间放着已经跳到保温的电饭煲,一旁的空碗下压了一张纸条
[稀饭养胃]
我草草喝了碗白粥进肚子,换好衣服拉开大门,赵明明就坐在楼梯间里,一双长腿搭在台阶上,膝盖撑住手肘,双手托着下巴,右手手指之间还夹了一根点燃的香烟,烟灰已经积了老长。
惨白的阳光从他背后的窗户直射进我眼中,一时间我竟不敢正眼看他。
赵明明还是笑盈盈地看着我,他最近的笑容像是多了很多:“恒哥,你起来啦,我们去看房呀?”
“走吧,去看看。”
看房的过程没花多少时间,老房子配套都是齐全的,超市、地铁步行可达,附近有幼儿园有小学,去我公司打车也只要二十多,房子在顶楼,没有电梯,不到五十平方的大开间,阳台稍微有一点漏水,问题不是很大。
关键是价格足够便宜,只需要附近其他房源挂牌价的八折不到,总价都不到二百万
需要全款。
我的心凉了半截,要全款的话,我实在是掏不出来那么多,贷款还勉强能够一够,现在叫我掏小二百万现金,我就算把爹娘存款掏空都还差个几十万。
要说不心动,绝对是假的,这个价钱可能是我唯一一次能在北市上车的机会了,方方面面都没得挑,但是全款也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