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赵明明根本站不住,眼见着就从我身上往下滑,我只能用尽浑身力气兜住他不让他躺地上,但稳住他了我又没法儿掏手机打120,给我也急得够呛,仔细想想,他怕是这几天晚上在外面等我出来的时候着了凉,说来说去又是我的错。
好在公寓保安已经盯了我们挺久,见我独力难支,很快就过来帮我扶着赵明明到沙发上躺平,我这才腾出手来打120,把人送去了急诊。
这人刚上救护车就醒了,烧得有点稀里糊涂,就傻愣愣盯着我,也不说话,红着眼睛瞥了我一路,瘆人得很。
万幸赵明明人没啥事,看情况就是着凉了导致感冒发烧,碰上今天刚好没吃东西有些低血糖,情绪一激动人就晕了,这会儿把水挂上,情况也基本稳定。
不过今晚算是折在医院了。
说起来这还是我之前碰到流氓医生的医院,还好现在三更半夜,流氓医生不可能在。
屌丝自以为泡到千金小姐美了好些日子这种事情,我一点儿不想记着。
这家医院的急诊有个单独的观察输液室,不是很大,这会儿只有我和赵明明,他看起来比在救护车上的时候明显好了些,就是肉眼可见的气鼓鼓,高烧让他的脸看起来黑红黑红,我忍了很久才没当他面笑出来。
我让外卖送了两份炒面,赵明明吃不下,全进了我肚子,吃饱喝足,我也整理好了思路,准备和还在生气的病号好好谈谈。
人和人之间要多点真诚,他连我鸡巴都嗦过,有啥不能直说的,赵明明大致上还是个好孩子,心平气和先解决问题,不吵架不上火,不跟病号发脾气。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房子要到期了”我把外卖盒放到一边,坐在赵明明隔壁的座位上轻声说道:“你也站我角度想想,你恒哥这几年混啥样你没数吗?”
病号不说话,两只手握成拳头,紧紧攥在膝盖上,就算人很不舒服,还是直挺挺地坐着,端正、僵硬、毫无生气。
自从主动要求做狗后,他的话也变少许多,我甚至有点想不起之前那个机灵的后辈是什么模样,我觉得他大概也不快乐,起码不如他一开始想得那么快乐。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虽然我们有些没有办法解决的根本性矛盾,但已经失去了补救的机会,你没有必要为了过去的事情把自己困住,至于狗不狗的,我不好这口,你不愿意找其他人,那我也没办法,只能陪你过家家。”
“过家家。”
“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我就是因为已经想好要回去了,这才答应你玩一段时间,纯粹是当做好人好事,本来就不想让你知道,但你现在知道了,那我也敞开来跟你说明白”我看着萎靡不振的赵明明,一点小小的同情浮上心头,在他毛茸茸的头上揉了几把:“年后我就走了,咱们回归原先的关系和平共处最后一段时间吧。”
一阵长久的沉默,在我差点睡着的时候,赵明明终于接上了话:“恒哥,能不能不回去。”
无力感淹没我,这怎么还是听不懂人话?
“我怎么不回去?我一个月工资到账八千六,房租三千八,吃吃用用三千没了,一年好不容易攒上个万把块的还得开支给人情往来,明明,我不比你在业务科室能有上升空间,这些年我也尝试过,一直没找到什么更好的出路,呆在北市对我来说负担太重了,我没能力在这里安家,趁现在还年轻,回滨城起码能压力小点,我也得生活啊!”
“不就是房子吗?”赵明明一针见血:“能安家你就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