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纯种的北市人,根正苗红的那种,赵明明手机里备注的许大少也就是个揶揄的叫法而已,搞半天只有我最天真,他还真是个大少爷,香都某酒店集团大老板家的种,从小养在北市罢了。
这都是我听来的,真真假假不一定。
他虽然不是正房太太生的儿子,不过占了个生得早的名头,少爷该有的那些玩意儿他一点没缺,麻烦事儿一点不沾,长到快四十了,老头子身体不行了才想起掺和那滩浑水,估计是担心老头子有个好歹,百年后再没人关照他这个远在北市的儿子。
我办公室那些小姑娘说得有鼻子有眼,给我听得一愣一愣的,也不敢全信,但许新荣前些日子来公司的目的我大概是知道了。
之前那个新项目里面有个即将建成的五星级酒店,做地产配套的,我们公司是个地产公司,只管造楼卖房,酒店建好了我们房也卖完了,既没心思管,也没能力管,这种情况大部分公司都会选择招个管理公司进来代为管理,每年年底算好账,刨掉成本别再亏钱就万事大吉。
这条老狐狸这次就是奔着这酒店管理权来的。
那天给他突然给我发消息,写得有些莫名其妙,我还以为是赵明明又来和他争肉吃,但我问了问公司同事,根本没得赵明明的事儿,不知道许新荣怎么会突然提到他。
不过就算赵明明来了也没啥用,许大夫有个好爹,他家那个酒店集团在国内名声相当不错,给到我们的品牌档次也还可以,从我们公司的角度来看是一个非常合适的选择,除非再来个服务费低一节的一流国际品牌,否则国内很难有其他酒管集团能胜过他们。
也不知道许新荣是不是打算专心做他的大少爷了,这些日子来我公司的频率出奇的高,高得让我怀疑他还有没有在继续当他的肛肠科大夫。
但是来就来吧,和领导们喝茶别搭上我啊。
我躲他躲得相当费劲,为了不和他打照面挖空了心思。
这个事情说起来就很闹心,综合处综合处,说得好听叫后勤管控,说得不好听就是打杂的,零碎事情都归在我们头上,上到采购预算下到送水打饭,这些杂活都是综合处来办,领导们办公室的茶水也不例外。
我们公司领导们都挺好相处,不怎么摆谱,来了客人也是自己泡茶,但泡茶用的桶装水人家可不会自己搬进去。问题来了,整个综合处除了我就没第二个带把的,总不能让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干这个,于是我从进综合处第一天开始就接下了这活,隔三差五扛着水桶给领导们搬运工。
其实也不是坏事,要不是这个原因领导们也没那么快能记得我,我第一次升迁来得很快和这也多少有些关系,可惜我的职级和工资就停在那会儿停了好些年,直到最近才撞了狗屎运被提拔。
总之,这个活虽然我干得不太乐意,但也算是工作的一部分推托不得,而考虑到许新荣最近时不时就来我公司喝茶的情况,我就各种可能性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说别的,为了避免有可能会被突然叫去送水,领导办公室的饮用水我都特意放了两桶。
反正许新荣来公司,我就找个地方别的地方办公,不待在自己办公室他也不可能找到我。
这个办法确实有用,可结果就是每次我一回办公室,同事们都一脸八卦地问我怎么常来的许总又来找我,有关他许新荣的各种八卦也是这会儿听来的。
次数多了,连着我都被他们编进了八卦里,最近公司里已经开始传我欠了许新荣的债,所以许新荣一来就找我,而我每次都在到处乱躲。
可惜我把名声搭进去,千算万算还是没逃过去,我的确不用送水,我也换了个地方窝着,但副总亲自点名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难不成我能不去吗?
一开门就和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许新荣打了个照面,三十度的天,这家伙还穿着一身休闲西装整暇以待,头发抓得整整齐齐,方框眼镜架在鼻梁上,高高大大又精神又漂亮,看起来斯斯文文人模狗样得很,手里掐着一根烧了一半的烟,嘴边噙着一抹胸有成竹的得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