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刺鼻的血腥气。

那树根里流出来的，竟是鲜红的血！

大槐树在狂风骤雨中不停摇摆，隐约间?似乎能够听到它痛苦的嘶吼。

砍断了树根，卢一伟从口袋里掏出一卷尖利细密的线锯，开始切割树干。线锯轻而易举地陷入了树体，深深地埋了进去。更多的液体涌了出来，沾了他满身。

如果他回头看的话，就会发现他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身影。那是个女孩的身影，穿着脏兮兮的校服，头发凌乱地散着，挡住了打半张脸，只露出惨白的下巴和嘴。她静静地站在小花园的一角，看着这一切。线锯每深入一分，黑暗里就多出来一个这样?的身影。同样?的蓝白校服，同样?怨毒的眼神，死死地黏在卢一伟的后背上。

他却一无所知。

慢慢地，他的身后，他的四周站满了学生。他们面容各异，唇角都挂着诡异的笑?容。他们挤满了树冠的荫蔽之所，密密麻麻。

线锯深入到一半，忽然卡住了，再也推不动。

卢一伟擦了把汗，抬起头，浑身一僵。

后背迅速地渗出冷汗，和雨水混在一起。一道闪电划过天幕，下一秒，为?首女孩的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奇异的尖啸声响起，她张开了嘴。

无数飞蛾不断从她嘴里涌出，只不过是顷刻之间?，卢一伟就被巴掌大的蛾子裹满了全身。尖叫声和哀嚎不断地从他嘴里发出，但很快就没有了，那是因?为?飞蛾堵塞了他的口腔。他像一个被火烧了的人一般在地上不停打滚，企图压死那些不断往他体内钻取的飞蛾，然而那些飞蛾远比他想?象中的多，几乎是无穷无尽。

刺耳的尖啸声里，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止了动弹。飞蛾陆陆续续从他身上爬走，不少?蛾子的翅膀和尖锐的口器上都沾满了血和肉屑。它们扑闪着翅膀依次冲进了树洞，只留下一具森白的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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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仍未停歇。

实验楼。

通往天台的门大开，叶楚身后，张乐的拳头慢慢地攥了起来，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叶楚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暴雨像是遭遇了看不见的屏障一般丝毫不沾他的身体，但他对面的少?年就不一样?了，叶楚被浇的浑身透湿，身形在磅礴的大雨中只有薄薄的一片。牙齿因?为?冷雨而冻得?打颤，却丝毫不妨碍他恨到极致的声音。

“让开。”

张乐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