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温伏低着脖子,发顶快埋到他颈窝里,回答的声音也像水团儿似的黏糊。
其实费薄林也知道,对于自己说的这些话,温伏根本不用他操心,那么多年身边没有他的叮嘱温伏也还是过来了,他把温伏从小养到大,最了解温伏从不把除他以外的人说的话放在心里。
“好了。”扣好扣子,费薄林摸着温伏头发让人抬头,“看看合不合适。”
温伏认真低头看了一眼:“合适。”
项链用了镀金工艺,吊坠部分的戒指很简约,是首尾衔接的莫比乌斯环款式,外围正中心嵌入一颗深色的绿宝石,并不大,和戒指一样属于秀气低调的风格。
费薄林平时给温伏买的这些小玩意儿很多,家里衣帽间总是时不时就多出几个零件,基本是费薄林走到哪逛到哪,看着觉得适合温伏就给订回家的。
这条项链在他买给温伏的诸多物件里不算稀奇,只是温伏眼尖,从费薄林手下退出去后瞥见了他无名指的戒指,看了一眼便问:“婚戒吗?”
费薄林微微一怔。
他看向自己的无名指,倒是还没想到“婚戒”这么个说法。
他抬起头反问温伏:“算结婚吗?”
温伏想了想,冒出两个字:“求婚?”
费薄林笑了起来。
这如果是求婚那未免也太简陋,乱七八糟的浴室,衣衫不整的两个人,一个平平无奇的黄昏。
费薄林问:“你接受吗?”
温伏点头,没觉得不好:“可以。”
104 ? 幼驯染if线(1)
幼年养成版if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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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的费薄林最近很心烦。
林远宜,也就是他妈妈,去了一趟云南,带回来一批两千块的新货,和一个零元购的小孩儿。
小孩儿六岁,名字叫温伏,又瘦又矮,长得倒是白净,两个眼珠子黑漆漆的,睫毛浓长,但是嵌在那张一看就营养不良的脸上就大得不怎么和谐。
林远宜说多喂点肉,长胖些就好看了。小孩儿就是要多长肉才好看。
费薄林对此不敢苟同,只是在厨房里一边帮他妈洗菜一边问:“他要在这儿住多久?”
他问这话的时候外边小孩儿正抱着林远宜给的饼干啃得喀嚓响,满嘴的饼干屑,还掉了些在衣服上。
费薄林的话一出,客厅里的咔嚓声就没了,厨房里谁也没意识到,只有一场谈话在继续进行着。
林远宜洗着菜,抬眼看了看费薄林,笑着逗他:“什么住多久?”
费薄林停下洗菜的手,看着他妈不说话。
林远宜更乐了,她就喜欢逗费薄林,看他急的样子。毕竟自己这个儿子平时太一本正经了些,没什么情绪。
哪有小孩子没情绪的?林远宜总怕费薄林从小这样,心理憋出毛病。
“捡来的,不走了。”她低下头把洗好的菜拎起来放进盆里,有一缕碎发从耳朵后面散落到了额头,“云南街上捡的,问过他了,没有爸妈,连自己是哪儿的都不知道,我要是不捡回来,晚上就被狼叼了。”
林远宜从超市口袋里拿出两块土豆递过去,费薄林接了,转身去削土豆皮,一边削一边说:“他会说话?”
他还以为那是个哑巴。
从下午来家里一直到晚上,除了吃东西就是围着他妈,一个字都不吭声。
“比你会说话。”林远宜哼了一声,很不喜欢费薄林这个无伤大雅的毛病面对他不高兴的事儿,总是话里带刺,偶尔过分了,她会警告他,不过多数时候费薄林很有分寸,也只有在她面前会暗暗地闹这样的小脾气。
“从今天起就是你弟弟了,过两天我想办法带他去上户口小地方就是这点好,身份户口的,找点关系就好弄。”林远宜热好了油,把青菜一把下进锅里,灶上冒起一股烟,她赶紧打开抽油烟机,扭头对费薄林挤挤眼睛,“以后有人陪你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