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蒙斯反问道:“那你认为我们该怎么表示?未经充分调查前,我不认为直接表态会起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正如你所说,负面印象已经形成,民主联盟党候选人的支持率并不会因为我们道歉或者承诺什么就上升,除非一改党内传统的对外政策路径。不过,我同样不认为这种反传统的转变一定会带来更好的效果,或许更可能造成基本盘的流失。”
“这次大选本就对我们不利。从历史周期来看,民主联盟党执政二十年,已经到了两党轮换的极限。战争又消耗很多,尽管我们战胜了塔图斯政权,但民众的厌战情绪越来越严重。总统先生遭到枪击,虽然替他本人挽回了一点支持率,却改变不了大的趋势。我们的两名候选人无论从履历、政绩还是个人特色上来说,都不如总统先生那么鲜明,反倒是对方力捧的候选人,在前两年对私募避税的调查案中一战成名。”幕僚长补充说。
几个人正说着,防务部长到了,克莱蒙斯让其他人先行离开。
“为什么我没有收到关于备忘录的报告?我想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克莱蒙斯的神情非常严肃,声调沉冷。这是他在遇到内阁成员失职问题时,一贯表现的态度。
防长知道总统先生的脾气,立刻解释道:“我们收到备忘录后,第一时间对里面提及的十五次事件进行调查核实。上个月的那次空袭已经向您报告了,您也知道,涉事的指挥官和士兵都在南部前线,取证本就困难,要理清事情的始末更是不易。何况,我们还要考虑到前线作战人员的情绪。战士们冒着生命危险维护联邦利益和地区稳定,我们不能随意把违反战争法这么大的罪名安到他们头上,仅仅为了应对那种无谓的指控。”
克莱蒙斯有些头疼,微微皱了皱眉:“少给我说这种废话,我能不知道吗?我没有要求你牺牲任何人,我也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我需要第一时间掌握情况,而不是通过媒体报道才知道我的内阁遇到了什么问题,明白吗?”
“总统先生,我很抱歉。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防长微微垂首道歉,又立刻提出解决方案,“我想,关于一个月前那次空袭的调查可以由沃伦·格雷迪将军领导。他因为人正直低调而素来名声极佳,且他从前在一线部队时又有‘孩子们的父亲’的外号,由他来领导这次调查,再适合不过。”
“嗯。目前有的情况报告先给我一份。”克莱蒙斯语气冷肃。
“在这里,给您带来了。”防长直接把手上的文件递过去,见克莱蒙斯低头开始看报告,就非常自觉地准备离开,“我先去安排新闻会和调查工作的事宜。”
克莱蒙斯没说话,点头表示应允。
防长离开后没多久,兰德进来了。克莱蒙斯刚看完前期报告,两人没说话,眼神一对上,报告就很自然地从他手上到了兰德手上。他倚靠在办公桌边缘,闭上眼,抬手揉摁眉心。
兰德看完,把报告合上放回桌面,沉默片刻后直截了当地说:“如果整个事件过程和这份报告大致相同,那对你来说有一个潜在的舆论风险。”
克莱蒙斯睁开眼,望向自己的妻子。
“空中打击的目标锁定程序发生了变化,这是你的决定。”兰德与丈夫对视着说。
“幸好你是我的妻子,不是我的政敌。”克莱蒙斯笑着搂住他的腰,感慨道。
兰德挑了挑眉,一点不留情面地继续打击自己的丈夫:“不过很可惜,我会这么想,那么你的政敌们也会这么想。这件事一定会被他们拿来做文章。”
在第二个任期内,克莱蒙斯签署一项行政命令,取消了每次出动空中打击力量都必须得到北部军事联盟南部行动总部“打击小组”批准的要求。这意味着在地面作战的部队能够呼叫在南部地区有战机执勤的所有联盟成员进行空袭,在不需要得到整个联盟批准的情况下。
当时就有自由进步党人反对,呼吁恢复旧的程序,理由是程序变化“会缩短响应时间,但这也会导致更多的错误”。在南部地区的空袭现在可以由一名领导地面部队的上校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