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必须对联邦政治和世界局势有所了解,才能不在将来遇到问题时措手不及或被蒙蔽。

其中有一堂课上,教授谈论起联邦的选举制度。在自由讨论环节,就有学生向教授提问,为什么迄今为止几乎每一任联邦总统都有在军队服役的履历。

她是这么回答的:“你说的确实是一个较为广泛的现象,并且如果你们仔细去看看,还会发现有曾经有过服役记录的总统们大多不是高级军官,除了联邦的首任总统。这或许与联邦诞生的历程有关。我们在世界战争中推翻了帝国的残酷统治,为自己争取到自由生活的权利,加上我们至今依然要面对战后格局变动带来的战略安全压力,这抬高了军队在联邦民众心中的地位,尽管在我们的制度中,军队受行政领导。”

“许多位联邦总统都自豪地在我们的武装部队服役,他们中多数人都去过前线,都参与过激烈的战斗,早年间的多位总统甚至都是世界战争中的战斗英雄。这表明他们不仅愿意领导这个新生的共同体,而且也愿意为此冒生命危险。”

那个提问的学生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样的特质会让选民觉得更亲近,因为我们的领导人曾经也是在前线守护联邦利益的千千万万人中的一员。”

“但我认为,是否服役并不是影响选民投票的主要因素。”另一名学生反驳说,“一个具有批判性思维技能和解决问题能力的总统,才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能否具备这样的素养,和是否有过在军队的经历没有关系。如果换做是我,我会选一个没有服役记录的政治学博士,而不是一个打仗能力出色、但没有接受过系统性思维训练或不具备广阔的全局视野的士兵。”

听着同学们一来一往的争论,兰德开始细细思索起来。

克莱蒙斯在回基地前聊起过自己的未来规划,他准备晋升到上尉军衔后退役,离开军队从政。在军队服役的履历对他步入政坛有好处,艾希曼家与联邦的军工复合企业关系密切,加上赫伯斯家的传统能源业背景,他在保守派民主联盟党内的发展前景会很乐观。

两人在第一次约会时就已经确立了共同努力的目标。兰德需要一个能在墨菲斯掌握权力的丈夫,来帮助他的家族推进收回萨南半岛的政治目标。他并不确定克莱蒙斯将来能做到哪一步,但他认为,如果把婚姻当成一项长期投资,那么这个Alpha给他带来高收益的可能性远比那天晚宴上的其他人更大。

感情炽热之初,长久的分离为两人对于彼此的看法蒙上了一层浓厚的滤镜。他们没有遇到现实问题,也没有出现过分歧,而再见面时的短暂激情也只会使感情不断升温。

年底,克莱蒙斯成功晋升了中尉,他再给兰德报过喜讯后,又打电话给母亲,告知这一消息。雷奥妮听后,语气很平淡地回了一句“祝贺”,不过他并不介意,他的母亲在家说话从来都是这样没什么起伏的语气,无论是对自己的丈夫还是孩子。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他又开口:“对了,能麻烦您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雷奥妮很直接。

“明年休假回去,我想向兰德求婚。”克莱蒙斯顿了顿,“所以需要一个求婚戒指。”

雷奥妮似乎毫不意外:“什么样的款式?要多大?”

“想要一枚顶级品质的祖母绿,像他眼睛的颜色那样……无油、高净度、色彩均匀浓郁的,尺寸也是越大越好,但如果有对比选项,品质优先。劳烦您帮我看看。”克莱蒙斯说完,还解释了一下,“您知道兰德家的状况,他不是什么普通人,我必须展现出足够的诚意。”

“我明白。”雷奥妮当然明白儿子是什么意思,“高品质的祖母绿非常稀有,不一定有钱就能买到,得看运气。但我会尽量找最好的。”

克莱蒙斯认为只有最好的、最特别的才能配得上兰德这样的人。他对母亲表达了感谢之情,心里期盼着雷奥妮能帮他找到一枚完美的祖母绿戒指,去向兰德求婚。

或许是心诚则灵,他的运气还不错,雷奥妮在春季的珠宝拍卖会上以近40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