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策做一个铺垫,但又不会真的让这群满脑子都是立刻打到塔图斯的家伙来影响决策的走向。

于是他反驳道:“请各位想想阿齐兹领导的48万平方公里土地,那里有长期的政权动乱更迭的历史,有根深蒂固的游击战传统。我们不是仅仅把导弹砸过去就能解决南部的问题,而是如何彻底拆解其政权力量。同时,我们还需要考虑对手的报复。联邦可以因为地理位置而高枕无忧,但我们在北部的盟友呢?”

探究的视线或明显或隐约地落到克莱蒙斯脸上,谁都不由联想到那位出身斯拉诺的、号称总统府邸二号实权人物的第一夫人。不过被打量的总统先生本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轻轻放下手里的报告,看上去像在琢磨些什么。

讨论还在进行着,屋内人声嘈杂。克莱蒙斯一边听着高级顾问们你一言我一句地争论,一边筛选和吸收信息后,在冲突观点中梳理逻辑。

他把世界当成棋局,喜欢掌控和操纵,但从参军到从政的一系列经历也让他认为,历史总是反复无常。个人或许能偶尔左右历史前进的方向,但绝无可能全然把握。历史是所有参与者的想法和行为共同塑造的结果,无论是举足轻重的还是默默无闻的,无论是变革的还是守旧的,所有因素都在影响着棋盘的格局变化。他所能做的只有审时度势,在一团混沌之中,选择自己认为最好的道路。

“是否攻击本土还需要取决于具体情况,我们需要有捍卫行动合法性的先决条件,比如塔图斯政权发起侵略战争。”克莱蒙斯扫了一眼那几位将军,顿了顿,“但我们可以事先做好预案。这个工作交给总参部,三军配合。”

会议进行到一半,有人敲了敲门兰德端着一些点心直接进来了。正在争论中的内阁成员和军方高管们顿时都噤声,毕竟他们正在说着萨南半岛的事情。

“继续说。”克莱蒙斯没看他们,而是望向兰德,边下命令边起身朝妻子走去。他接过兰德手上的点心,放到桌子中间,对他的顾问们说:“第一夫人亲自送过来的,请享用。”

这句话在兰德听来有些好笑,他朝着那些人微微点头,然后用眼神示意克莱蒙斯,自己有话要说。克莱蒙斯意会,伸手揽着他的腰,两人来到会议室外的阳台上。

现在已是初夏,好几天没下雨,室外有一点点闷热。

“关于解决赤字的问题,我们的方案已经完成了。之前也和你说过,目前联邦政府杠杆率处于历史最低点,增加杠杆、举债融资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兰德倚着栏杆,开门见山,“正好下午众议院两党领袖要过来,如果能达成一致,我就拍板提交草案了。也不知道你的会要到什么时候,先跟你说一声。”

克莱蒙斯想了想,问道:“跟你昨天给我看的那个版本出入多吗?”

“出入不大。”兰德回答,“只有降低部分业务费用的免税额的具体条目调整了一下,整个框架主体没有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