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同时也树敌众多。由于出身太过优越,他根本没把凌深放在眼里,即便自己害过对方的妻子。只是他没想到,一个重伤退役、左手残疾的Alpha,敢在晚宴上直接对他发难。当并不锋利的餐刀刺入他胳膊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血腥杀戮的阴影落在自己头上。他毫不怀疑,只要凌深想,这把餐刀就能直接割开他的喉咙。
但凌深克制住了。为了妻子,他不能杀人。他恨不得割下布拉德利的头颅,可终究还是拔出那把餐刀,牵着全程冷眼旁观的塞涅尔离开了。
从头到尾,克莱蒙斯一直捂着兰德的眼睛,不让妻子看到哥哥手臂肌肉都被划开的血腥场面。而他自己则盯着狼狈不堪的布拉德利,欣赏着这一出血腥的复仇剧目,任由兰德哭着在他手臂上抓出一道道血痕。凌深和塞涅尔离开后,他才松开怀里的人。
“哥哥!”兰德踉跄地扑到布拉德利身前,颤抖地去抓那只满是鲜血的手。
布拉德利面容扭曲,胸膛起伏着,却还是咬牙忍着剧痛,用另一只手握住弟弟的手:“都是血,别碰。哭什么,我又没死……帮我把领带解下来,绑在伤口上边,绑紧点。”
兰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照着哥哥说的做。而脸上溅了好多血的布拉德利抬起眼,与站在不远处的克莱蒙斯对视着,他看到弟弟的这位丈夫神情阴狠,那双幽蓝的眼睛里又似乎夹杂着一丝戏谑。他无所谓地笑了一下,还以一个凶狠的眼神警告。
面对废了一条手臂的布拉德利,克莱蒙斯只是傲慢地挑了挑眉毛,然后神态自若地出去打了个电话,让提前等在附近的私人医院救护车开进来。他早已预料到会见血,只是这样的事不能往外泄露出任何风声,因此他提前打点好了一切。
出于维护形象的考虑,兰德被克莱蒙斯带回了家,他的两位父亲也同意这样的做法。在克莱蒙斯正式上任之前,他们需要降低所有可能导致风险的事件可能。
兰德在家一直焦急地等待着,不愿理睬自己的丈夫,克莱蒙斯想要抱他,他就甩开对方的手。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丈夫和哥哥积怨已深,私底下都用非常难听刻薄的词汇痛骂过对方,克莱蒙斯这次大约是和凌深做了什么交易,故意摆了布拉德利一道。
父亲的电话打过来,说布拉德利的手臂可能会有很难补救的后遗症,他们需要连夜回到斯拉诺去找医生。兰德知道,凌深手下留情了。真正在前线战场上厮杀过的Alpha,要是下定决心要杀他哥哥,布拉德利根本没命回去。
他洗完澡后,径自躺到床上,克莱蒙斯想从身后抱住他,却被他一通拳打脚踢。不过这回,克莱蒙斯的态度奇好,任打任骂不还手,被他又掐又挠,弄得浑身都是伤口,都好脾气地没有出声。直到他没力气了不得不停下,克莱蒙斯才抵着他的额头,缓缓开口:“凌深那天来找我,说他有布拉德利策划绑架的证据,誓要追究到底……今天确实是我算计了布拉德利,我向你和你的家人道歉。但我想你也知道,凌深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为了我们。”
兰德红着眼睛,怒视丈夫良久,压低声音恨恨地说:“那是我的哥哥!”
“实话告诉你,我根本不在乎布拉德利是死是活,但我们不能冒险。”克莱蒙斯伸手摁住妻子的后颈,眼神里是势在必得的狠意,“他做不到的,我能做到,这是我答应过你的,也是你愿意和我结婚的理由。我正走在这条路上,兰德,站到我这边来,好吗?”
“克莱蒙斯……我恨死你了!”兰德说完,恶狠狠地一口咬在克莱蒙斯的颈窝上。
侧颈瞬间一阵剧烈的疼痛,克莱蒙斯猛地收紧手臂,把兰德压在自己怀里。虽然被咬得血肉模糊,他却有些愉悦,甚至忍不住侧首亲吻兰德的头发。起码这次,他的妻子没有提出要离婚。想到这里,他更是觉得心情极度舒畅,心甘情愿又挨了一顿打。
兰德背对着丈夫,一直没有睡着。他知道哥哥替自己承担了一部分阴谋的代价,而丈夫无论是为了什么,总归在凌深那里保下了他。并且在这件事情里,他不能抱怨,既然当初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