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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是不是有没看过《墨菲斯的苍穹下》的新读者?我在想要不要把《墨菲斯的苍穹下》他俩吵架那两章并在一起搬一下,这样之后那两章更新可以省去一些重复的内容,写写他俩的心理状态什么的。

第21章 阴谋

兰德没有想到,克莱蒙斯所谓的不心软,只是在忍耐一段时间后,不痛不痒地在众议院军事委员会投票前夕把塞涅尔弄出去外事访问。克莱蒙斯不舍得真用手段打压自己的弟弟。

塞涅尔比迈克更圆滑又懂得变通,比少数党领袖更能坚持立场,在这件事中起到连接两方势力的关键作用。同时,他又和墨菲斯的很多民间意见领袖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包括那个鼎鼎有名的社会活动家马库斯·阿克塞尔森,此人在这次支持废除授权提案的示威活动中组织了万人大游行,对议会造成很大压力。但在兰德看来,塞涅尔是发起提案的那三个主要谋划者中最容易搞定的,因为比起那两个老狐狸,他资历浅,人脉网络也相对不是那么牢靠,还有不少把柄抓在克莱蒙斯手里。拿掉塞涅尔,那些聚集起来的势力就更容易逐一击破。

然而克莱蒙斯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不想真的动塞涅尔,反倒选择直接对抗迈克。迈克在众议院扎根二十余年,影响力深厚,即便克莱蒙斯和罗宾为此联手了党内极右翼团体,以众议长先生过往所展示出的韧性,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打倒。

兰德冷眼看着丈夫每晚花大把的时间打电话、与党内高层见面,动用墨菲斯的资源对抗民主联盟党籍的众议长,却又在和极右翼党团的议员凯文·让-皮埃尔会面时,细心叮嘱对方:“我弟弟性格执拗,看着他点,也多费点心保护他,毕竟他是个Omega。”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不舍。兰德承认,当初推迈克上去的理由确实有合理性,但正因为那是塞涅尔提出来的,克莱蒙斯没有太过怀疑弟弟的初衷;如果换成其他任何人那么提,他的丈夫必定会更加警惕,不至于被钻了空子。而现在,明明可以狠狠打击塞涅尔,克莱蒙斯却不舍得下重手。他也可以安慰自己,丈夫未来还需要弟弟在众议院的力量,可在这种关键时刻,他实在没有办法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

塞涅尔和克莱蒙斯之间不仅仅有利益连结,他们更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其实说起来,两人之间的联系比他和克莱蒙斯之间的夫妻关系更紧密。

艾希曼兄弟之间不仅存在生物学上的客观血缘关系一种基于艾希曼血统传承与家庭崇拜的亲密,还具备了民族国家视角下产生的天然同一性,后者也是一种拟血缘的形式。更何况,克莱蒙斯还对塞涅尔怀有畸形的乱伦感情。

而他们的婚姻却是政治工具,是两个利己主义者通过婚姻,在比家庭单位更高的维度上实现了金钱与权力的结合、盟友利益的置换。他们之间并非没有爱,只是个人层面的感情永远无法超越更高层面的利益,因此他们互相算计、彼此背叛、为了自身利益抛弃对方,一次又一次地用刀刃碾磨连接他们内心情感的绳索。明明日日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心灵的距离却像隔了3200多公里那样,把彼此困在属于自己的土地边界之中。

兰德知道丈夫的战略计划,也听过无数次“不要着急”,然而克莱蒙斯能在利益冲突时毫不犹豫地放弃和打击他的利益,却无法在遭受背叛时,用同样严酷的手段对待塞涅尔。这样直白赤裸的对比,无疑残酷地揭开了他不断流血、又不断自愈的伤口他看到了一种他无法超越的连结,那是生长于血缘土壤上的情感之花,冲破了层层压抑的邪恶欲念,在克莱蒙斯的心里摇曳,而在那周围,他和丈夫近二十年满是裂痕的感情正在轰然倾塌。

那天下午,他独自开车出门,去了一趟赫伯斯工业的安全主管家里。这名布拉德利的下属有一台加密电话,专供赫伯斯兄弟之间联络。

在通话中,他说了关于废除授权提案的事,隐去了一些有关克莱蒙斯的细节,又告知哥哥,塞涅尔即将出访北部军事联盟,最后一站在斯拉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