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的灰烬,变成苍白暗淡却令人无法舍弃的回忆。克莱蒙斯会越走越高,这也是他想要的,既然如此,他该学着自己习惯。

罗宾宣誓就职总统那天,克莱蒙斯与兰德坐在最前排,距离墨菲斯的至高点仅一步之遥。

晚宴上跳舞时,克莱蒙斯搂住妻子的腰,亲昵地垂首,贴着妻子的脸,低声说道:“四年后,站在最中央的人会是我们。”

他们额头相抵,长久凝望对方,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强烈的野心和意志。

没过多久,兰德就在新闻报道中看到这次两党候选人竞选的费用。

“罗宾下届会寻求连任吧?那你想参选,就要和他竞争党内候选人名额?”他问丈夫。

“嗯,他一定会。”克莱蒙斯一边办公,一边回答,“党内可能会给我一些压力,毕竟党内筹措的竞选资金有限,不能分摊到两个候选人身上。但只要能过初选,我就有信心。”

兰德点点头,心里开始盘算着收紧公司的对外投资,至少为丈夫留出一笔能够支撑党内初选的钱。毕竟按照政党的习惯,不太可能放弃已经有执政基础的候选人去支持新的候选人。

可他万万没想到,威胁到他们共同利益的危机这么快就降临。危机不是来自于外部对手,而是来自于克莱蒙斯在墨菲斯政坛最亲近的人塞涅尔。

艾希曼兄弟被墨菲斯政坛视为民主联盟党近几年势头最强劲的政治新星他们年轻、外貌出众、手段强势,天然吸引媒体的闪光灯,在民主联盟党基本盘外争取到不少支持者。

塞涅尔作为一名Omega,善于利用自己的美貌,周旋于一众Alpha利益相关者之间,但行事风格和他的亲哥哥如出一辙。他逼着那个不爱他的、从联邦最强特种部队退役的Alpha军人结婚,又在婚后利用丈夫“战争英雄”的名声,顺利进入众议院军事委员会和退役军人事务委员会。身为众议员的他与联邦军方高层保持密切的联系,尤其是陆军,同时还和各大军火商打得火热,串联起了立法者、军方及防务承包商之间的利益旋转门。

所有人都以为塞涅尔是克莱蒙斯在议会的最强助力,却没人知道,塞涅尔在暗中筹谋着一件与哥哥的利益完全相悖的大事废除《军事力量使用法案》。该法案授予总统在不征求议会同意的情况下发动战争的权力,虽然有限制性的先决条件和战争对象,但解释相对宽泛,通常会被总统府邸的历任掌权者以灵活变通的方式应用于解决实际冲突问题。

在上届政府中,克莱蒙斯和前总统利用该授权,扩大了联邦在南北交界地带的军事力量部署,基于“威胁联邦安全利益”的前提,发动了数次针对极端武装组织的小规模局部战争。而这届政府的总统罗宾以打击阿齐兹扶植的极端武装组织“自由阵线”为借口,依托该法案的授权,出兵萨南半岛,武力支持斯拉诺对抗穆萨。

罗宾是民权律师出身,天然对弱势群体有吸引力,但性格有些软弱,容易在决策中犹疑,更擅长经济而非外交事务和军事。他在与阿齐兹的会面中被大独裁者狠狠教训了一顿,心态受到很大影响,急于推翻自己经验不足的形象。面对萨南半岛突发事件时,他选择以激进手段解决问题,在根本上改变了联邦不直接介入争端的立场,令半岛局势不断升级。

这一做法在境内引发了自由派人士的强烈反对。自由进步党借机煽动舆论,攻击罗宾政府把联邦拖入战争的泥沼,反战团体在总统府邸门口日夜不间断地示威抗议,反对出兵。

此时,塞涅尔却借助舆论的风向,和众议院议长迈克·索兰一起,联手众议院少数党领袖,发起了废除《军事力量使用法案》的提案。迈克本身是保守党内的温和派,又曾经认为克莱蒙斯主张的增兵导致其儿子被派遣前线、在战场上被烧伤,因此十分针对克莱蒙斯。塞涅尔当时帮助哥哥解决了问题,让迈克不再抱怨,谁知二人此后会形成这样的合作关系。

虽然塞涅尔的名字没有出现在提案的联合署名上,但在新闻报道中看到议长迈克放行该提案时,兰德就隐约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