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议员席位挑战者。这些年轻的政治新人老练地用相似的话术指责他们“在为自由进步党做事”,提出“民主联盟人应该表现得像民主联盟党人”,必须结束对自由进步党的妥协。这样的施压并不是真的为了把支持法案的议员赶出议会大厦,而是要告诉他们,支持这项法案可能会付出高昂的代价。
不仅如此,赫伯斯工业等大型传统能源企业投入许多资金,用于暗中资助专家、学者和智库,以发布有利于他们的研究成果。譬如一位知名的气候问题专家声称,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气候变化与人类活动有关;有资深经济学家发布的报告显示,这项立法会为联邦带来更高的税收和更高的失业率。这些人的研究团队或是所在的智库都收到了来自能源企业名下基金的高额赞助,但民众并不知情。
不少民众在这样多方面的影响下,渐渐地忽略了自由进步党最开始宣称的立法意图,而是把注意力聚焦到能源税的问题上。当背负着生存压力的普通人开始从功利角度去看待这个法案时,失败的苗头就已经显露了出来。
自由进步党的野心太大,在推进环境法案的同时,还想推行金融改革。鉴于已经通过了《水资源保护法案》,新总统把更多时间花在金融改革上。就像人的精力有限一样,在墨菲斯这种斗争激烈、利益联盟在不断分裂又重组的地方,政治资源根本经不起不断消耗。金融改革耗尽了自由进步党高层领导人的精力和资源,在执政党的政治动能最为孱弱的时刻,民主联盟党人对他们发起了致命一击。
为了限制碳排放的法案,参议院举行了上百次漫长且乏味的听证会,虽然技术性和专业性很强,却无法引起足够的公众关注。
在最后一次辩论中,克莱蒙斯面对记录全过程的摄像机,慷慨激昂地说道:“当一个政府不知道自己该为民众做些什么的时候,我们需要自己用行动来告诉我们的政府,该做些什么。如今联邦正面临着经济衰退带来的严峻挑战,而本届政府和议会的多数党还想借由保护环境的名义,通过一项对经济增长毫无帮助的能源税,增加每个家庭的能源支出。他们本该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提高每个家庭的收入,现在却反其道而行之。”
“我们必须坚决对更高的能源成本说‘不’,对以牺牲西部、北部支柱产业工人的利益来补贴所谓的新能源企业说‘不’,对联邦政府这样大规模的增税行动说‘不’!我们必须坚决阻止这项‘反就业、反增长’的法案,才能真正维护那些为了养家糊口而每天兢兢业业努力工作的人的最根本利益。”
这些具有煽动性的话远比充满技术含量的听证证词更深得人心。在法案进程的最后阶段,根据民调显示,支持法案的民众从超出70%跌到了不足50%。民主联盟党内坚决反对该法案的多数议员和传统能源企业之间心照不宣般组成的联合阵线全方位地围剿限制碳排放的法案,在斗争的这一年中,支持、试图修改及想要扼杀该法案的各种想法在参议院内激烈碰撞,演变成了党派之争。
参议院内的立法斗争趋于白热化,议会大厦外,由于事件拖得太长,这一法案的讨论度不断下降,在民众和媒体中都备受冷落。面对民主联盟党的步步紧逼,自由进步党人选择孤注一掷,强行发起对该法案的表决。毫无疑问,法案失败了。
当媒体镜头再度对准走出议会大厦的克莱蒙斯时,与此前在听证会上被围攻后走出来的样子相比,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看不出喜悦的神色。
“我们做了参议员该做的事情,不仅仅是站在一个民主联盟党人的立场上。”年轻英俊的参议员先生梳着那标志性的背头,一身藏青色的西装,冷静地对记者说。
后来墨菲斯的许多人都知道,克莱蒙斯·艾希曼真正的政治前途就是踏着这份法案开启的。但那天晚上,他没有去应酬,而是回到家中,为他的妻子过生日。伦纳德开心地吃上了额外的蛋糕,艾格伯特也被允许吃一点点,不过奶油都没有怎么进到嘴里,而是糊在了脸上。兰德故意喂了丈夫一口,当着孩子的面,克莱蒙斯勉为其难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