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建筑代表的一切都在助长最阴暗的欲望,让所有挤破头想占有一席之地的政客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你知道的,议员们面临最大的压力就是换届竞选,竞选最重要的部分就是政治操作和筹款,而获得外部资金支持的代价必然是失去一定的独立性。”

兰德已经意会到丈夫的意思了:“具体我们能做什么?”

“参议院内部的运作我会想办法处理,但我需要你在外面配合。具体的策略,找个时间请你叔叔和你们游说部门的负责人一起,我们坐下好好商议。”克莱蒙斯说着,捏住妻子的下巴,压低了声线,“炼油厂的事情你听进去了没?”

这回兰德没再甩脸,但语气还是凶巴巴的:“你都不帮我,我还能怎么样?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管!”

克莱蒙斯轻笑着,拇指颇为挑逗地抚过兰德的嘴唇:“让你好好说话可真难。认真的建议不爱听,一天天净给我甩脸色……”

兰德毫不客气一口咬住那讨厌的拇指,克莱蒙斯猝不及防“嘶”了一声,随即恶狠狠地掐住妻子的脸,咬牙切齿地说:“早晚把你这动不动咬人的坏习惯给改了!”

过了一周多,对赫伯斯工业的多项刑事指控接踵而至。克莱蒙斯嘴上说着没法帮忙,但还是去为妻子疏通关系,因此公司里没有个人被指控犯罪。

司法部果不其然为赫伯斯工业开出了认罪协议。兰德和叔叔以及公司的法务团队商量过后,决定接受。认罪协议要求赫伯斯工业在支付刑事罚款外,还需要向附近的湿地公园系统支付240万赔偿,并与环境署达成协议,向其支付300万罚款。查默认为即便遭遇法案生效以来第一笔、也是第七区历史上最大的罚款,公司的名誉也受损,但这样的处罚不会削弱炼油厂的盈利能力。他们摆脱了冗长的审判,决心集中力量,对抗新的限制碳排放法案。

在一个周末的午后,克莱蒙斯和兰德带着两个孩子,邀请了查默和游说部门主管前往艾希曼家位于墨菲斯郊区的度假别墅。会客厅里,伦纳德在沙发上逗弟弟玩,几个大人围着茶桌坐下,开始谈论如何阻击限制碳排放法案。

“参议院里现在是什么情况?”查默喝了一口红茶,直接问克莱蒙斯。

克莱蒙斯回答:“目前两党内部对这个法案的意见都尚未统一。不少自由进步党的保守派议员有能源业背景,选区内有大量与化石燃料行业相关的工作岗位,他们还在犹豫不决;而民主联盟党内,也有少数温和派议员相信气候变化与碳排放相关的理论,支持能源转型。”

查默点点头,又问:“你是什么想法?”

“关于这个法案,有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如果给碳定价,那么成品油、煤炭和电力的价格将在短期内不可避免地上涨。能源成本上升也意味着生活成本上升,遏制碳排放确实可以最终减轻气候灾难的发生,但对于议员们在两年后所要面对的竞选连任毫无助益。”克莱蒙斯不急不缓地叙述,“现在去和对方争论气候变化的证据没有太大意义,质疑可再生能源推广政策也没什么必要,我想,我们的应对方向应该放在攻击法案带来的经济影响上。”

兰德略微思索片刻:“其实总量管制与交易制度的背后理论,也是借助市场力量去解决价格问题,随着时间推移,用新发明的无碳新技术来支持市场应用,成本最终会回落。但没人能说出究竟需要多久时间,并且一定不是短暂的一个任期内能解决的。”

“但绝大部分民众并不关心这样的理论在什么时候能够实现,也不关心他们作为消费者和纳税人投入能源转型中的钱在推动政客口中多么‘有意义’的事,他们最关心的是自己的基本生存是否会受影响。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让民众认为,法案本身将是一场经济灾难。”

克莱蒙斯看着兰德,嘴角露出一点笑:“没错。我知道你们和其他大型石油公司达成了阵线联合,这是好事,外部力量越强大,需要依靠竞选资金和民众支持去连任的议员就越容易动摇。参议院内部我会想办法,右翼团体想通过挑选新的候选人来削弱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