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会这才意识到,真正的斗争开始了。工会历来强调集体意志的力量,为达成目的,所有成员必须团结一致。在管理层否决工会诉求时,他们最常用的手段就是集体罢工。
于是,在十一月的第一个周一,所有工会成员同时离开工作岗位,走出厂区。而迪伦的手下在大门口拉起了一道警戒线,工人们在越过这条警戒线的那一刻,即意味着待业,意味着大门内的炼油厂为他们提供的一切可以养活家庭和支付贷款的收入、丰厚的福利和补贴以及衣食无忧的生活都不复存在了。
兰德的计划就是彻底摧毁炼油厂的工会,把所有权力全部收回到管理层手中。而现在,工会的成员们则试图向赫伯斯工业证明,他们要管理层低头。罢工开始了。
离开炼油厂的工会成员值守在炼油厂的警戒线外,24小时轮班拿着罢工标语,用大喇叭喊着包括“拒绝奴役”、“赫伯斯工业带来的是奴隶制”等口号。他们设置了路障,试图妨碍大型油罐车进出炼油厂,并且联合了卡车司机工会,在短短几天内,令平日进出的约250辆油罐车几乎全部消失。少数没有加入工会的司机依旧在工作,然而罢工的工人们聚集在炼油厂的大门外,每看到一辆试图越过警戒线的卡车,就跳上车身侧面的踏板、猛击车窗,甚至暴力拉开车门,把破坏罢工的“资本家走狗”揪出卡车。
同时,由于大批工人离开了岗位,工厂内面临严重的人手短缺。留下来的工人和技术人员们无法回家,现在他们的工作时长已经远远超过了每天8小时,一个人要承担平日里两三个人的工作量。兰德和迪伦商议,为这些工作人员开出2.5倍的工资,并确保工厂里的食堂全天候营业。在这样至关重要的时刻,这些人关系着炼油厂的命脉。
然而就算留守在工厂内的所有人都在超负荷工作,还是无法维持炼油厂的正常运转。由于人手不足,有几个炼油装置内部出现的机械问题迟迟没有被发现,直到运作故障导致系统过度燃烧而爆炸,当值人员才慌忙停止了运行。装置彻底损毁还算是最幸运的状况,如果没有技术人员及时关闭阀门、阻止了油品泄漏,这一事故险些引发火灾烧毁整个炼油厂。工厂里所有的检修员都罢工了,损毁的设备无法得到修补。
罢工不是什么单纯的抗议活动,而是强有力的经济武器。罢工者们的目的是切断炼油厂的原料和产品进出,妨碍工厂的正常运转,从而在财务上把公司逼入弱势地位,迫使赫伯斯工业的人回到谈判桌上。他们认为,即便赫伯斯工业碍于颜面苦苦支撑,但罢工的每一天对资本家来说,都是巨额资金的流失,查默·赫伯斯最终会向他们妥协。
兰德在晚上接到了迪伦打来的紧急电话,在了解清楚情况后,他告诉迪伦,现在最紧缺的就是有效率的技术工人。他让迪伦把那些岗位最少还需要多少人统计出来报给他,他从赫伯斯工业旗下的其他公司去调人。迪伦表示自己还可以去联系以前的一些老朋友,帮忙找相应岗位的人手。而如何让这些人穿越警戒线进入工厂也是个问题。
这时,克莱蒙斯走进妻子的书房,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走到书桌前,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下了“直升机”,推到兰德面前。
“用直升机把人运进去。这个问题我来解决,之前说的那些,你尽快去做,有什么事随时沟通。”兰德看到纸条后对着电话说,语气很稳,语速也不快,“你自己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后,他才看到丈夫已经洗好澡换上了睡袍。克莱蒙斯前面去和民主联盟党的几位大佬共进晚餐,回家后看到他在忙,就去哄了会儿孩子,洗完澡后才又来书房找他。
“调用直升机的事我来帮你联系,联邦最大的直升机租赁公司在第七区的首府有分公司,我认识那个老板的儿子。你把人数和时间告诉我就行。”克莱蒙斯边说边走到兰德身旁。
兰德看到他过来,自觉起身,让他坐到椅子上后,自己再坐到他的大腿上。他搂着妻子的腰,手探进丝质的睡袍里,抚摸妻子日渐隆起的腹部,慢慢放出了安抚的信息素。兰德看上去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