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后,坦诚说道:“客观上来说,我的身体不好,但我不想拿这个来推脱自己的责任。我认为你没有公平地对待我,前段时间,我很疲惫、心里很难受。虽然我可以忍,忍到你回来,但我不想忍。”

“身体不好?你究竟怎么了?”克莱蒙斯皱起眉,语气不善,“身体不好不会告诉我吗!你不想忍,所以出轨旧情人,你就非得用这种方式报复我?”

“产后抑郁和信息素失调,报告就在家中卧室的床头柜抽屉里,你回去可以自己看。”兰德声音平缓地回答后,随即反问,“身体不好,我告诉过你,但你有当回事吗?你哪怕问过一次我生什么病了吗?况且你回来也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弟弟的十六岁生日。”

额角的青筋抽了抽,克莱蒙斯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怒气。他原本是想发作,但听到妻子产后抑郁和信息素失调的事情后,心里反倒有些不是滋味。不是不知道兰德说的“不公平”是指什么,可在这两年间,他们似乎没有找到一种平衡各自需求的方法。要求妻子为他的事业发展牺牲,让为他生了孩子的妻子再经受生病这样的事,确实也是他作为丈夫的失职。

他没有办法把一切错误都推到兰德身上。他们是夫妻,即便各自再怎么自私自利,再怎么互相指责,最不应该做的就是把责任全部推脱到对方身上。毕竟在他们选择彼此之初,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就知道他们在一起是为了什么。哪怕心里恼火又嫉妒,甚至在某一瞬间产生了被背叛的恨意,当他扪心自问时,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就为这么件事离开兰德。

而在他默默这么想的时候,兰德抬起手,试探性地碰了碰他的脸。

“你……”兰德的声音闷闷的,“你为什么不反驳我?”

克莱蒙斯叹了口气,捉住了那只停留在他脸侧的手,语调略有些生硬地说:“你都产后抑郁了,我反驳你什么?说你自私,让你为自己生病的事情负责吗?我本来也有责任。塞涅尔的生日很重要,但你的毕业典礼也很重要,我这么说,你是不是还得让我分出个高低来?”

“我没这个意思。”兰德支起身,凑近自己的丈夫,片刻后,轻轻侧脸挨在克莱蒙斯的肩头,“抱我一下……好吗?”

克莱蒙斯伸手抱住他的腰,不阴不阳地讽刺道:“这回不喊着要离婚了?都他妈和外头的老情人旧情复燃到一张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