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有些犹豫,看了看秦乔,不想离开。

秦乔头皮发麻,赶紧推着姜沉让他离开。平常粘着自己就算了,长辈发话了还在这粘她,多不好啊。

等到姜沉离开后,常烟拉着秦乔的手笑得温柔,左看看右看看,又突然站起身来从匣子里取出一只红玉簪子戴在她头上:“我姐姐,就是子邺的母亲,亡故的早。若是她今天见到你,一定喜欢。这只簪子是姐姐当年送我的,我再送给你,权当是婆母给儿媳的见面礼了。”

秦乔脸红红的应了一声:“谢谢姨母。”

“子邺他过的苦,现在有个人知冷知热的陪在他身边,我也算是放心了。”常烟摸了摸她的手。

见秦乔对子邺小时的事一脸好奇的样子,常烟便笑着挑了一些讲了讲。

等姜沉回来时,就看到自己的小妻子满脸怜惜的看着他,大老远就跑过来扑到他的怀里。

“姨母跟你说我小时候的事了?”他摸摸她的头发:“她心疼我,总会说的过分些,你别都信。”

秦乔心里酸酸的。

姜府子息颇多,姜沉的父亲也薄心凉情,姨娘一个一个的往后宅娶。

姜沉两三岁时母亲病故,常烟照拂了两年,但她一个外姓人,总不能一直在姜府,只能每年都去看他几次。中间几年她出了事,因为中毒昏迷失忆了许久。

那段时间里,姜沉一个小孩子被兄长为难,关在一个终日黑暗的小屋子里,被放出来时瘦的皮包骨头。后来又被推到湖里,险些丧了性命。

再一次被几个兄长毒打时,他用石头硬生生打死了其中带头的年纪最大的那个孩子。也是这时姜廉注意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孩子,因为姜沉谋杀兄长,就赏了本就被打的半死的小孩一顿鞭子,又往里面扔了头狼。

等到他又杀了狼,血淋淋的爬了出来时,他才算彻底正眼看这个孩子。

姜沉也从那时起,才算勉强吃的饱饭。

等到常烟再见到他时,少年模样的姜沉已经出落成贵公子般的仪态,杀人时眼都不眨一下。他并没有和常烟说太多,这些还是因为他满身的旧伤,常烟问了好久后,他才勉强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