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别吵…”白绯拉着方恒的外套,“你们千万别吵,我求你了…”

方恒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你被欺负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还在这干嘛?道完歉就滚。”付明清压制着愤怒,整个人显得阴鸷可怖。

他离那个女生极近,把人吓得身子发抖,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就在此时,季泽推开付明清,挡在了那个女生身前,“有话不能好好说,非得用吼的?”

付明清后退一步,看了眼眼泪汪汪的白绯,“谁再欺负白绯,最好别让我知道,不然下一次,男的女的我一样打。”

周围一片唏嘘,只剩下女生低低的哭声。

白绯捂住自己的脸,呜呜地哭,“又是这样…”

以保护的名义,一次又一次的给她树敌。食草动物不敢靠近她,食肉动物她不敢靠近,每天都是孤零零一个人,就像是被全班孤立。

“给我过来!”付明清对着白绯大声道。

白绯跟个小刺猬似的,缩手缩脚挪到付明清身边。

虽然害怕,但是听话。

付明清弯腰拿起地上的破桶,拉着白绯的手腕转身就走。

“你干什么?!”方恒大步追上去。

“没事。”季泽拦住他,“付明清带她去换桶了。

-

中午时分,沈初没带午饭,荒郊野外只有一家小卖部,沈初和季泽一人捧了一桶泡面,肩并肩坐在黄泥路边的石头上边吃边说。

趁着方恒不在,季泽偷偷向沈初打听,“大袋鼠是不是对白绯有意思?”

沈初嗦了口面,“不知道。”

“他们怎么都喜欢这个小姑娘啊。”季泽郁闷道。

“你不也喜欢吗?”沈初随口接话。

“我不喜欢。”季泽立刻解释清楚,“我不喜欢小姑娘。”

沈初听这话觉得有点奇怪,“说的就像你不喜欢女的似的。”

季泽咽了口泡面,差点没把他噎死。

“我是说他们怎么都喜欢白绯。”季泽连忙岔开话题,“付明清高一就追着白绯跑了,方恒要是跟他争,难搞。”

沈初斜了季泽一眼,“跟我说干什么?”

季泽举起叉子,露出一抹官方笑容,“一个是你哥们,一个是我哥们,他俩争他俩的,咱俩好咱俩的,您看成吗?”

沈初把吃完了的泡面盖一戳,“你事挺多。”

季泽“啧”了一声,“我为了什么啊?”

还他妈不是为了眼前这个大兔子?!

沈初突然笑了起来,“行。”

-

吃完午饭,一两点的日头正毒,同学们在规定的区域内追逐打闹。

沈初找了块树下的阴凉地,也不管干不干净,坐下就打了个哈欠。

“又困了?”季泽坐在他的身边,“昨天通宵打游戏?”

沈初“嗯”了一声往季泽身边挪了挪,“靠一下。”

大概是大巴车上靠得比较舒服,沈初背靠着树干,往季泽肩头一歪,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耳边是同学的打闹声,一群疯不够的少年抱成一团,哈哈大笑。

季泽抬手,摸摸沈初的头发。

有些硬,但不扎手。

“摸狗呢?”沈初突然开口,“起开。”

季泽连忙收回手,顿了顿,又觉得自己挺憋屈,“昨天尾巴都给你摸了,你不给我摸兔耳朵就算了,连头发也不给摸。”

“摸个屁的兔耳朵。”沈初眯缝着眼睛,“我不会把耳朵单独恢复成本体。”

“那尾巴呢?”季泽问,“尾巴也行啊!”

“也不会。”沈初无情拒绝。

“那你会什么?”季泽道。

“我什么都不会。”沈初声音缓慢,像是睡过去了。

“要不变成兔子呗。”季泽激动地抖抖肩膀,“我抱着你睡,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