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让人恶心!”

鹿时深懵了,更因桑宁的话脸一下子惨白。

吵闹骤然停止。

鹿时深,虽然年纪轻,脾性好,但在鹿家村,没人去得罪。

因为他是村里唯一的大夫。

他的祖父,曾是皇家御医,是被牵连落到此处的。

全村都敬着他呢,包括村长。

可现在却被一个罪女给骂了!

首先吼出来的是冯大力。

“你说什么恶心?是他救了你!你知不知道全村所有姑娘都盼着嫁给时深!你这个囚犯竟然……”

“大力!把她给我拉到时深家,今晚就洞房!给脸不要脸!在鹿家村也敢撒野!”

鹿之鸣气狠了,又指挥另一个:“把全村的老少爷们都给我喊来!今天把这家子全分了!”

那人拔腿就去喊人。

屋内,一双阴戾的眼死死盯着外面,手里一把弹弓拉到极致,对准了冯大力的额头,而后又移向鹿之鸣。

来回切换,透露着持弓人的迟疑不定。

更多是寻不到解决办法的急躁和暴怒。

冯大力刚要去抓桑宁,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险。

像被猛兽盯上一般。

常年与猎物打交道的他立马警惕。

“大力!”鹿时深扯住了冯大力。

目光发怔,整个人脱力一般。

“别,别这么粗暴。”

又对鹿之鸣说:“叔,这是我的事,让我自己处理。”

“你处理,你怎么处理?时深哪!你不能这么心软哪!要不是你看不上咱村里的姑娘,我是高低不让这女人祸害你的!

别管了!听叔的!这女人不教训不知天高地厚!”

“我说用不着你们管!”

鹿时深声音突然拔高,猛地踢了冯大力一脚:“滚开!”

“时深。”

鹿时深看向桑宁,竟是满脸歉意。

“对不起,阿宁……宁姑娘,我不知你们外面是怎么求婚的,可能做的不对,你身体不好,别动怒。

你兄长,是不是没跟你说,他意思,是把你交给我……”

“不是我兄长。”桑宁稳了情绪。

压下那股想要打人的冲动。

这人表现的和其他人确实不同,但她依旧信不着!

都是为了一个目的!

“他是我夫君,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我过的门。”

鹿时深错愕的睁圆了眼。

“夫君……”

“对,夫君。他一个伤痕累累,求天无望,喊地无门的人,你觉得不那么说,你会带我回村吗?你不会。

你想保护村里人,我理解。

每个人都有私心。

事情已经这样,他骗了你,我们可以给你别的报酬,你要财要物都可以给你,其他的,别强求。”

鹿时深难看的笑了笑。

“原来如此。”

原来是他,会错了意。

怪不得她的丈夫总是仇恨的看着他。

他收起银镯,眉眼满是落寞。

“什么叫强求?!”鹿之鸣恶狠狠的。

“你们也就是看时深好欺负才骗他!既然你丈夫把你交了出来,就相当于把你送了,救了你的命,得这么大便宜不还,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再说你丈夫都是个废人了,还跟着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