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公,不是我,你相信我,我不敢的,你知道我胆小,救救我……”

“有人看到的,乔丹桂。”

霍江初声音轻的风吹即散。

找一个证人,不过一碗米而已。

既是事实,谁又去管伪证不伪证。

“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便是娶了你。”

乔丹桂一下子没了力气,脑子里想起从前,他木讷却真心实意对她好的情景。

莫翠语出事后,他一路拉着她的手再没松开过的情景。

服役一天,累的浑身动不了,却还是问一句她好不好才睡过去的情景。

他们本该恩爱一生的。

都怪霍镇南,怪丁氏,怪那两个好吃懒做的娇小姐。

怪……桑宁啊!

乔丹桂被衙役拖走。

霍宝鸿又去了霍江临的屋子。

二儿刚才说的话,也是他想说的,只是丁氏死的快,他没机会说。

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娶了丁氏。

流放好啊,把那些莠草全给薅出来了。

霍江临又病倒了。

两眼发虚,面色蜡黄,一言不发,跟个木桩子似的倚在床上。

霍宝鸿端着一碗粥给他。

他却惊的后退。

“爹,你……你给妹妹的饼……”

“江临。”霍宝鸿放下碗。

“你是我第一个孩子,我是最疼你的,江初和你两个妹妹我没怎么教导,可你不一样。

你从十二岁就跟在我身边学做生意。很多为人处事爹都教给你了。

许是以前过的太顺利,许是出事太突然,没给你反应的时间,让你一下子垮了。

爹就不管之前了。

今天就问你,是继续这么下去,还是跟爹站起来。

如果想重新站起来,爹就从头教你。

如果不想,也最后吃碗霍家饭,了了咱父子之间的缘分。”

……

良久之后,霍江临爬了起来。

“爹,儿子要站起来。”

……

三日后。

夜过三更。

艳春楼的后门开了。

四个人抬着两具被席子包裹的尸体出来。

“黄妈妈快气死了,没想到这俩这么不中用,还想着培养培养往南边送呢!”

“谁想俩人都有心疾呢,才三壶酒就完了!”

“也没亏,统共给那个蠢妇五两银子,早赚回来了。”

……

四人七嘴八舌,很快将尸体抬到乱葬岗一扔,就嫌晦气的拍打着身子跑了。

跟了一路的父子三人这才出现,把尸体背起来,朝家走去。

早等候在此的老夫人给换衣,梳妆,收敛到一个棺木中。

“大嫂,我做错了吗?”

“没有。”

是她,她也会如此。

霍家人可以忍辱负重,但不能自甘堕落。

霍宝鸿是错了,但不是错在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