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幸福!
转眼入夏了。
周海刚从山上巡夜回来,浑身汗湿得像从水里捞出来。
李香给周海打了盆井水擦身,看着糙汉子古铜色的肌肤在油灯下泛着光。
她鼻尖萦绕着 松脂和汗水混合的气息,心里那点孕期被放大的燥热,又涌了上来。
“海哥,”她声音发软,指尖划过他胸口的月牙形疤痕,“今儿真热……”
周海擦身的手一顿,扭头看见她眼里的光,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知道她的意思。
这几个月,周海一直小心翼翼,生怕伤着孩子,可媳妇这眼神,像根羽毛似的挠着他的心。
他俯身,轻轻吻住她的唇,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屋子里的气息渐渐升温,衣物滑落的声音混着粗重的喘息。
周海格外留意着李香的肚子,一手护着,一手动作轻柔。
李香靠在他怀里,感受着男人胸膛的起伏,满足地喟叹一声。
她刚想说什么,院门外突然传来“砰砰砰”的砸门声,伴随着王婶惊慌失措的哭喊:“海娃子!香香!快开门啊!后山……后山着火了!!”
周海猛地起身,三两下套上裤子,抄起门边的猎枪就往外冲。
李香也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想下床,却被周海回头按住。
“香香,你挺着肚子,不准去!在家待着,把门闩好!”
糙汉子的眼神锐利如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香看着周海冲出去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
她挪到窗边,推开一条缝,远处的后山已经燃起一片狰狞的红光,像一条巨大的火龙,舔舐着墨色的夜空。
“海哥……”
李香喃喃自语,双手合十,紧紧贴在胸口,“山神爷,求求你,一定要保佑海哥平安……保佑村里人都没事……”
李香能听到村子里渐渐响起的嘈杂声,脚步声、呼喊声、水桶碰撞的声音,像一锅煮沸的粥。
她想出去,想跟着去帮忙,可肚子里的孩子轻轻踢了她一下,提醒着她现在是大肚子的孕妇。
李香只能死死盯着那片火光,眼泪无声地滑落,在脸颊上留下两道滚烫的痕迹。
另一头。
周海冲到山脚下时,火势已经借着风势,顺着干燥的灌木和松针往上蔓延。
噼啪作响的燃烧声 和树木爆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恐怖。
村长拄着拐杖,急得直跺脚:“海娃子,咋办啊!这火要是烧到村子……”
“别急!”周海的声音,冷静得像山涧的泉水,他快速扫视着火情。
“王叔,你带青壮劳力,拿砍刀去东边开隔离带,把灌木全砍了,不能让火往村子方向蔓延!”
“张婶,王妈,”周海又转向几个上了年纪的妇女,“你们带小孩和老人去村口的蓄水池,把所有能盛水的家什都灌满,万一火下来了,能救急!”
“老陈叔,”周海看向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户,“你带几个人去西边,用湿棉被压那些零星的火头,千万别让它们连成片!”
周海的指令清晰、果断,带着常年与山林打交道的权威。
村民们原本慌乱的心,在听到周海的安排后,竟奇异地安定下来,纷纷按照他的吩咐行动起来。
周海自己则抄起一把浸透了水的大扫帚,带头往火势最猛的地方冲。
热浪扑面而来,烤得周海皮肤生疼,浓烟呛得他咳嗽不止,但他眼神坚定,一下一下用扫帚拍打火苗。
“跟我来!”周海大喊着,“压住这边!”
汗水混合着烟灰,顺着周海的脸颊流下,在疤痕处冲出一道白印。
周海的青布衫被火星烫出了好几个洞,头发也被烤得发焦,但他仿佛感觉不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让火烧进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