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菇泛着微光，捅了捅旁边坐着轮椅的郑军。

“就这儿，快！”李婷压低声音，哈出的白气在冷夜里凝成雾。

郑军咬着牙，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株暗紫色的毒蘑菇，菌褶青绿得瘆人。

刚把毒蘑菇塞进香菇堆里，柴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谁？！”

火把的光“刷”地照亮整个柴房，周海站在门口，猎枪斜挎在肩，身后跟着李香、张婶、刘嫂，还有举着马灯的村长和几个青壮村民。

县公安局的老陈叼着烟袋锅，眼神锐利地盯着轮椅上的郑军。

“郑军？李婷？”村长拄着拐杖，声音气得发颤，“大半夜的，你们在王妈家柴房干啥？”

李婷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往郑军身后躲：“没、没干啥，只是路过……”

“呵呵！路过？”周海上前一步，猎靴踩得地面咯吱响，他弯腰从香菇堆里捡起那株毒蘑菇，在火把下晃了晃，“这玩意儿也是路过掉进去的？”

郑军脸色煞白，猛地转动轮椅想往外冲：“你们血口喷人！我根本没来过！”

“操！你个瘪犊子！腿都瘸了还不老实！”周海伸手一拽，轮椅前轮被他攥得死死的，“上次举报不成，这次想把毒蘑菇塞王妈家筐里，再往国营饭店送？”

“不是我！是你们陷害我！”郑军嘶吼着，拳头捶打轮椅扶手，“我是知青，是文化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文化人？”李香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冷得像冰，“上次在县局，厨师长拿出的毒蘑菇跟这个一模一样。你跟李婷眼红我们卖香菇赚钱，上次没害死我，这次想借王妈她们的手？”

张婶和刘嫂冲上来，指着郑军鼻子骂：“天杀的！我们跟香香辛辛苦苦赚点钱，你俩想害死我们全家啊！”

“就是！上次害香香被冤枉，这次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