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见她主意正，又确实是担着进山的风险，才应承下来。

如今香菇往县城国营饭店送得顺溜，管事的张师傅见她们货干净，给的价也实在，算是在明面上扎稳了脚跟。

另一条路子，就得藏着掖着了黑市买卖。

周海是守山人，手里有打猎许可证，平日里打些野兔、山鸡这类小型猎物，按规矩上缴大半，自己能留点儿边角料。

李香琢磨着，生肉不好存，就把这些小野味用盐、花椒和野姜腌了，再用松针、锯末慢慢熏成油亮的熏肉，耐放不说，还带着股独特的松木香。

除了熏肉，她还把后山的山楂晒干、嫩笋腌成小菜，装进食盒，跟着周海摸黑钻进县城西北边那条荒草丛生的巷子。

黑市上买主多是图实惠的，见李香的熏肉咸香入味，腌菜酸甜爽口，常常一开张就被抢光。

前阵子，李香跑了几趟，算下来竟也攒了些毛票和粮票。

这生意，比卖香菇来钱更快，就是得时刻提防着，不敢声张。

这两条路子经营了个把月，李香贴身藏着的小布包渐渐鼓了起来。

眼看天气一天天冷下去，山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李香心里头惦记着周海。

糙汉子白天巡山防火，夜里还得盯着林子防野兽，身上那件青布衫早就磨得薄了，袖口都开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