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让他来?见我。”
陆子维心想这?倒可以努力努力。
只这?片刻没有回应,杜初月又将那笔筒里的毛笔支支掷了过来?,这?些纸笔还是他害怕她独居幽院寂寞无聊才特?地备下的,真真不识好歹!
“某只将杜娘子的意思传达给世子,至于见不见还得看他的意愿。”
陆子维一步三叹地离开了放鹤轩,即刻赶往雍州府衙。
现今杜洵已被扣押在府衙西南角的小院,牙外军的归属还有诸多政事?全积压在了元昇一人身上。
陆子维到时,元昇正在和庾闻谨商讨内战之?后?牙外军的收编问题。
“这?支牙外军素来?骄横,且对元桀忠心耿耿,若将他们收编至别处,恐会扰乱军纪,若将他们放逐为民,又恐留下隐患,而如?今最关键是元桀该做何处理?”
“此事?孤已考虑过,雍州道辖内的桐关位于极北之?地,地处险要,便将元桀降为兵卒流放此地,至于剩余几?百牙外军则可以将他们驱逐出雍州。”
庾闻谨颌首,犹豫着说:“你要将元桀流放至桐关一事?可有告知老夫人和二夫人。”
元昇揉揉眉心,“暂未,孤解围以来?还未到她老人家跟前?请罪。”
庾闻谨道:“若你实在为难,我和阿父可以先帮你走动?。”
元昇一笑,“不必。”
这?俩儿时玩伴温情脉脉地对话,陆子维根本找不到机会插嘴,不久元昇斜眼望来?,还是他率先问道:“事?情办妥了?”
“妥了。”
“她可有挣扎?”
不知那些乱飞的笔砚算不算挣扎。
陆子维道:“倒是没有,不过她想见你。”
元昇立即挪走眼睛,“不见。”
见他出言冷漠果断,陆子维和庾闻谨面面相觑,自是不便多说什么。
当天?元昇处理公?务直到深夜,回到王府时已是万籁俱寂。
如?今元桀成了阶下囚,元子佑躲在北郊不敢回城,张環小产后?回了娘家修养,杜初月则被他软禁至了岚庐,好像旦夕之?间,雍王府的戏台就散了。
脚步不知不觉移到东院门外,元昇这?才反应来?,奶奶应该睡下了。
正要走时,又听院门口传来?一声呼唤,“是昇儿吗?”
那个经历了王府荣衰的精干老人,此刻正提灯立于院门之?前?。
元昇顿时有总做错事?的羞愧之?感。
他走过去?,喉头酸涩,“奶奶。”
老人伸手抚了抚他的衣襟,“二夫人才走,她求了一夜,让老身劝你饶大郎一命,但你们兄弟之?间的事?,老身总不想多嘴。”
元昇道:“兄长会降为兵卒,流放至桐关。”
元老夫人面色平静,“已是个妥当的安排,二夫人该放心了,还有一事?,那杜家父女。”
提及杜家父女,元昇立即面色转冷,“关于杜家父女,孤还有事?未查清楚。”
老人不再言语,只说道:“你心里有数就行,早些歇息吧。”
*
一夜难眠,接连几?日都是没完没了的公?务,元昇抽了空去?见过几?次杜洵,见他倒是吃好睡好,没有公?务反而清闲自在。
可杜洵始终闭口不言,关于推行新税法,挑起?雍州内乱的真实目的,他一个字也不愿意透露。
元昇像对着个木头人似的空坐片刻,便离了他那灰石砖房。
出得堂前?,又见陆子维正在和两?名护从低声交涉,若未看错,那两?名护从正是看守杜初月之?人。
元昇道:“子维兄?”
陆子维像是吓了一跳,“世子?”
“出了何事??”
“说是杜娘子不吃不喝有两?日了。”
元昇眼底暗沉,恍若未闻。
他像未闻此言般继续迈步往前?走,陆子维对他这?态度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