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人立马附和他,“快别这么说,人家的兄长现是圣人眼?前?的红人,就这小小的春笋宴又怎会拿不到宴帖?”
卢书忆循声?望去,见得到众人附和的那人生了副极秀丽浓艳的面容,丹凤眼?,肤白唇红,用句貌比潘安形容亦不为?过。
她对身侧的男人低声?道:“世子,那人比你更美貌。”
闻言,元昇漫不经心地瞥向那人,轻声?讥笑。
“你眼?瞎。”
卢书忆好笑,又问孟晋:“这人是谁?”
“是郑国公家的小侯爷,冯临,另外两人亦是与他交好的公侯家的小郎君。”
郑国公家的爵位乃是自宣帝朝世袭而来,可延至先帝时期,冯家便有了没?落的趋势,但他们到底是陈年的贵族,骨子里瞧不上孟家这样?从进士科起家的京中新贵。
卢书忆恍然道:“或是你们同时参与科考,你高中了,他却未中?”
“非也,他亦在本期的进士榜之?列,不过排名在某之?后。其实他得郑国公举荐,并不用参与科考便能?在朝中谋取一官半职,可他与某素不对付,故而依旧报名了本年的科考,想与某一争高下。”
“如此。”
看?来是这冯临败给了孟晋心存不服,这才对他句句冷嘲热讽。
她的视线在冯临身上转悠了几许,再回过头来看?元昇,发觉他二人的姿态容貌真?有几分相似。
元昇并未拿正眼?瞧她,只寒声?道:“打消你的想法,孤怎会与这等?只会逞口舌之?快的人有半分肖似。”
卢书忆轻挑眉宇,心想他们初见之?时,他那纨绔膏粱之?态可比这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又听元昇对孟晋说:“可要孤替你小惩他一二?”
“不必,不必。”
“在国子监时,他若对你百般欺凌,你也这般忍气吞声??”
“这……”
孟晋挠挠发缝,“郑国公在朝中亦算威名远扬,若某因为?这点小龃龉便对冯临睚眦必报,恐会影响兄长的仕途,况且那冯临并不如眼?瞧着那么坏,日后若你们有机会与他相处些时日就知道了。”
卢书忆和元昇交换个眼?神。
他二人都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性子,但这毕竟是孟晋的事,若孟晋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拒,他们要强行替他讨公道反显多事,不如趁早喝完茶水,离了这茶肆。
这就吩咐小厮快些上茶,喝完几口清茶解了口渴之?后,便起身出了茶肆,继续朝山腰的竹林行去。
而他们走后,茶肆木桌旁的对话尚未停止。
冯临虚眼?望向正逐渐远离茶肆的三人,说道:“云琅身边那小娘子为?何?有几分眼?熟,你们可有认出是谁?”
“没?留意,估摸是他的表哥表嫂,你几时变得关心云琅?”
冯临哼声?否认,“你哪只眼?看?出某关心他?”
身侧的人又问:“阿临,听闻你阿爷近日正引着你与那淮南道转运使?交往?”
“别提这人。”
“为?何??”
“扫兴得很。”
听闻淮南道转运使?这几个字,冯临的脸色就如吃了苍蝇般难看?,半点不愿意再提及裴世瑜这人。
……
梅山山径。
步行了小半日,卢书忆略觉气喘,吩咐阿香在阴凉处的石墩子上铺好薄毯,整着衣裙坐过去歇脚。
元昇见此与身后的仆从道:“把包袱里的水囊取给孤。”
仆从眼?疾手快地照做,男人自他手中接过水囊,谁知回头一瞧,竟见孟晋已经把阿香准备的水囊捧给了卢书忆,人也坐到了她身旁的石墩上。
孟晋另从袖中抽出了折扇替卢书忆打扇,风吹得少女耳边的鬓发不时扬起。
“卢侍御,热不热?”
“得你亲手打扇自然不会热。”
卢书忆脸上的笑意稍滞,另外想到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