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陌生又莫名熟悉的男人强硬地拿下她?的手,倾身而来,将她?抵在车壁上,用舌尖拗开口齿,粗鲁而贪婪地掠夺。
好似被团热气包裹,难耐却迟迟得不到安抚,于是手抵在他的前胸,想把?这?人推攘开。
大概因此惹恼了他,竟在她?唇瓣上发狠地咬下,口中的铁锈味蔓延,卢书忆吃疼,挥出手在他的脖子挠出了道道血痕。
“嘶……”
元昇撑起身,脖颈火辣辣地疼,伸手一抹,瞧见了指尖留下的血色。
“你是狗吗?”
“你才是。”
少女?喝醉酒依然能口齿伶俐地回?嘴,伸出舌尖,轻舔红肿的唇瓣。
那画面太过有冲击性?,元昇猛然将人打横抱起,再次覆身吻下。
卢书忆这?次倒没再反抗。
待到元昇气息不稳地抽离,瞧见她?的衣衫在揉弄中已然凌乱不堪,眼睛里却有了丝倦怠,不知不觉竟在他怀中睡过去?,莹白的脸埋在他的颈窝,显得纯净无害。
男人腹中热气难消,暗觉可恶,于是又在她?的唇瓣轻咬,加深了印记。
到底不能在她?不清醒的时候趁人之危。
他把?人安放于车座,盯着那安静的睡颜再瞧了会?,转身迈下了车辇。
银月当空,料峭春寒,他轻巧解开倒地仆从的穴道,那人悠悠醒转后,脸上当即露出惊恐之色。
“世,世子?!”
男人慢声道:“送你们娘子回?府,待她?醒来后,告诉她?别再打我驿馆的主意?。”
“是,是。”
仆从并不敢问他家娘子为?何会?昏迷不醒,战战兢兢地回?到车辇之上,迅速地赶马离去?。
车马声辚辚,榆树之后,有道素黑身影迅速隐入了暗巷,只有些?许风声的动?静。
元昇装作没有发现?,只要她?们听见了他的提醒便可。
他留在原处久久伫立,望着车辇在宽阔的朱雀大街上逐渐变成了小点。
清晨醒来时,率先映入卢书忆眼帘的是熟悉的绸缎床幔,身上覆盖的是她?常用的彩蝶绸被,屋子里点的依旧是常留于身的松木香。
这?是雪镜园的卧房。
可脑子里最后停留的却是昨夜车辇中的画面。
她?尚且记得那时与元昇的短暂对峙,之后发生了何事,却是半分记忆也无。
“嘶……”
卢书忆按着额头起了身,脑仁撕裂般的疼,像是用钝刀缓缓割磨,如同宿醉那般。
晃晃脑袋,想要召回?清醒,却只有些?零星的画面,怎么连亦连不上整片的记忆。
她?思忖片刻,判定元昇对她?用了甚么稀奇古怪的药物,改日定要当面质问。
正?待去?盥室梳洗,院中的假山飞瀑掠入了道素黑身影,她?停在窗格前等着紫檀走近,问道:“如何?”
这?是在问紫檀昨夜可有得手。
紫檀摇头,“有鹰卫护送,李由至今安然无恙。”
像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净房无故坍塌,元昇又发现?了她?的踪迹,自不会?让紫檀轻易再动?李由。
卢书忆轻声道:“无妨,另寻时机便是。”
“是,娘子……昨夜……”
迟疑片刻,紫檀终是没有将元昇在车辇中停留许久的事告诉卢书忆,只将他最后的提醒带给了她?。
少女?沉吟,既然元昇自觉能与李怀景周旋,她?又何必多管闲事。
与紫檀道了谢,放了她?自行离去?。
今日台院无事,卢书忆打算午后入宫去?看望李崇,吩咐阿香为?她?换了身端庄些?的衫裙,梳了个简洁大方的单螺髻,簪上金玉头簪,配上几支金花钿。
迈入甘露殿时,李崇正?坐在书案前批阅奏疏,身着赤黄常服,捏着朱笔,不时手握成拳捂住嘴咳嗽。
见他的书案旁摆放着食盒,食盒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