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有朋白了他一眼,他觉得乔存志说这番话的目的,就纯粹是在自己面前炫耀儿子带来的茶叶:“多大人了,瞧你自恋的。”
趁着乔存志不注意,他也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把乔存志心疼得眼角都直抽抽,骂道:“喝茶哪里有你这么喝的?简直是牛嚼牡丹!”
这茶其实是过年的时候景星阑送上门的,一小罐就要大几千。乔存志虽然默认了这两个年轻人的关系,但喝茶叶的时候还是心里酸溜溜的,总有种卖儿换茶的感觉。当初对两人关系最不安的乔母在过完一个年后,反倒受不了他在家里天天念叨儿子了,天天跑出去和姐妹跳广场舞,就留乔存志一个孤寡老头在家对着茶罐大眼瞪小眼,长吁短叹。
要不是韩有朋今天来串门,乔存志估计又能跟自己较一天的劲。
“儿孙自有儿孙福,”韩有朋点评道,“我看啊,你就是刚退休不习惯,每天在家不知道干什么好了。有空就跟我去学校湖边钓钓鱼,感受一下青春的气息,多和年轻人打打交道,也省的呆在家发霉。”
乔存志斜眼瞥他:“我怎么感觉你怎么闲呢,竟然还有空跟我钓鱼。你们这些搞研究的,不都是活到老干到老吗?”
“我可不行,”韩有朋眉飞色舞道,“唉,谁叫我手底下的学生太能干,现在我基本上也不用负责太多工作了,偶尔指导一下他们的研究方向就行。每天闲来无事,也只能来找你这个孤寡老头喝喝茶了。”
两个互相凡尔赛的老头子捏着茶杯,隔着茶几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哼笑。
算了,不跟这老家伙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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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9444/25000,《论作者赶榜时键盘摩擦起火的可能性》。
第192章番外
#假如他们重返18岁#
要说景星阑最后悔的事情,排行第一的,肯定是高中时期没有抓住和乔镜同桌的大好时机,谈一场青涩悸动的校园恋爱了。
尽管为了弥补这个遗憾,两人在一起后景星阑开发出了不少小爱好,甚至衣柜里还有专门一个抽屉用来存放不同制式的校服。
但是毕竟此纯爱非彼纯爱,而且随着年纪渐长,乔镜对于装嫩这件事情的容忍度也逐渐下降,不再愿意陪着他胡闹了,景星阑只能遗憾地收起那些小心思,转而向着各种正装制服发起了猛攻。
乔镜:“…………”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心声,在某个令人脸红心跳的夜晚过去后,景星阑搂着早已疲累不堪的怀中人,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待他再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高中的课堂上。
秃顶的数学老师穿着标配的深色格子衫,一脸苦大仇深地在讲台上走来走去,投影仪上放着昨天刚考完的小测卷子。窗外,夏日的阳光被树荫裁剪成一片片晃动的金色光斑,远处的操场跑道空无一人,鲜红的国旗在主席台的旗杆上随风飘荡。
墙上的时钟指向两点,这是下午的第一堂课。
周围的同学桌上都堆满了高高的教材和试卷,还有人借着老师讲试卷的功夫趴在课本后呼呼大睡他就属于其中之一。
在窗边睡出一脑袋鸡窝头的景星阑愣怔地望着前方的黑板,缓缓眨了一下眼睛,又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不疼。
他扭过头,望向自己的右手边。
十几岁的少年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安静地坐在他的身旁,未褪去的婴儿肥让他的下颌线看上去并没有十几年后那样清晰,侧脸还带着几分青涩的稚嫩感。少年低头盯着自己试卷上的错题,似乎是对选择题的正确率不太满意,眉头微微蹙着,浑然不觉自己手中的红笔已经把试卷染红了一个小点。
景星阑盯着他瞧了几秒。
然后再一次把当初上课时只知道睡觉的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的目光太过炽热,虽然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