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溺死在这爱欲的深海里。

泥足深陷,堕入深渊,可当她以为自己即将万劫不复时,迎来的却是无与伦比的欢愉与满足,怎么能不上瘾呢…?

怎么能不上瘾呢?哪怕只是一个吻而已,哪怕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而已。

可智者不该入爱河,智者必须要逃离。

智者千虑,糖衣炮弹不会长久,人心总是难免变迁。

理智在最后一刻,似夜莺哭吟,无力抵抗着:

不要再吻我,无论是蜻蜓点水,还是抵死缠绵。

不要再吻我,如果总是要分别,如果总会有遗憾。

不要再吻我,不要…

可男人的吻还是一次又一次落下,占据她每一寸肌肤,将那最后的理性,一丝一丝碾碎。

0141 137 “还跑不跑?”(H)

激起的水花不断,滴滴颗颗飞溅在男人收紧的下颌角,顺着脖颈上的青筋滑落,在娇嫩的胸乳与分明的锁骨之间被彻底压碎。

男人一次又一次,深深嵌入进女孩身体里,那蜿蜒的曲线几乎不盈一握,凝脂般的肌肤上是深重的微红指印,明明在她的腰线上,却像烙印在他眼底。

那隙缝里盛开的花好似挂着清晨露珠,上仰的下巴,淡紫色的血管时隐时现,在朦胧水雾中,又破碎又坚韧,又孤清又勾人。微微开合的唇瓣,被吻过后越显红润,无助又似有意,轻轻落在他的下颌线,吻去细碎的水意。

不要,不要再吻我。

可她明明也在回吻他,明明她的吻也是同样炙热,明明唇齿相依,明明难舍难分。

回握住她的腰,彭杰将女孩抱起,坐落在他的大腿上,嵌入地更深,仿佛就连灵魂都恨不得严丝密合,两人都不由自主低叹。

喉结不住滚动的瞬间,被柔软湿热的触感包裹。红艳的舌尖从下至上,男人忍不住喘息,眼眸里的欲色近乎要滴出墨水,愈来愈重,愈来愈深。

腰肢摆动,像河边浸没在水中的杨柳枝,在他心底,泛起一片又一片的涟漪。

欲望的高潮总是停留在最后的几秒,可那爱欲的潮水却截然不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总是难以自拔,叫人迷不知返。

七岁的男孩无法理解隔壁家的小萝卜头,为什么会为断了线的风筝哭整整一个下午。线断了便再换一只不就好,甚至他有时,还会故意剪短那条细线,享受风筝离去的自由。

十三岁的少年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只是去打了几局游戏,没看消息,那位昨日向他告白的同桌,就在第二天哭哭啼啼要和他分手,还在他点头后,哭得更凶了,甚至引来了老师和他亲爸的讨伐。但有了大人在场,女孩更是羞于说话,只知道哭,他爸就差当场把他送警察局了,等误会解除,回家还对他进行了严肃的生理和普法教育。

而十六岁的彭杰,深度贯彻性欲是性欲,热爱是热爱的原则,坚信短暂的欢愉无法替代极限运动的刺激,多巴胺只算需求,肾上腺素和内啡肽才算追求。

当然,他向来不用二选一,只要划清界限,你情我愿,无爱自然一身轻。

那时的他,以为自己永远是来去自由的冒险者,从来不相信他会为谁停留。

那时的他,以为自己永远是不落俗套的智者,情情爱爱不过是为了欲望的逢场作戏。

可现在,梦里的自己,又一次回到了那条酒店走廊。也许当他第一次企图去追女孩离去的背影时,就已经注定了他也不过是为情伤神的凡夫俗子,他也不过是万千愚者里的一人。

原来断了线的风筝,真的会让人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