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在打电话？”

彭杰觉得面前的女孩简直就像一只警惕的小猫，大概是太过可爱，他忍不住揉了揉女孩还有些卷翘的呆毛，估摸着应该是刚醒，松了口气，心想这次他应该回应撇清的不算晚。

可好不容易在昨晚微微卸下防备的小猫咪，现在又进入了警戒状态，被摸了头顶的呆毛后，向后退了一步，爪子啪嗒一下，扇在男人的手背上。

这次倒是有些反常，眼前的高大男人倒嘶一口气，让她真的以为，自己下手下重了，心里骂着活该，却眼神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男人的表情，撞上那双笑着的眼睛，才知道自己掉入了陷阱。

没好气的萧筱用力推男人的胸膛，留下一句“你给我出去”，转身就要往房间里走，可昨晚的越界到底是让男人开始得寸进尺，让他出去，他就偏偏进来，挡住卧室门时没脸没皮的样子，萧筱简直没办法。

她气鼓鼓向卫生间走，听见身后的步伐，是真的生气了：

“我去卫生间你跟着我干嘛，变态吧。”

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小看人的脸皮厚度。男人挑眉与她对视，不用开口，她就意识到不对劲，立刻上手去堵，但这一举动，反而让人有了旧计重施的机会，十分“变态”地舔了舔她的手心。

“彭杰！”

“嗯，老婆。”

男人答应地快，眉眼之间有着宠溺和调笑，问道：

“是叫我帮忙吗？”

卫生间里能帮什么忙，显而易见。

涨红的小脸显然是修行不够，节节败退，只能冷哼一声，又骂了一次变态，便关门反锁。

镜子里的女孩狠狠挤牙膏，气鼓鼓刷牙，但耳朵上的红晕却迟迟不肯消退。浴室让记忆回笼，浴缸旁一整面镜墙，似乎看记录着昨夜淫靡的画面，反反复复浮现在萧筱眼前，并且现在，镜面里还多出了一个身影，薄唇张合，念着微博里的字句。

什么追求者，假惺惺，明明就是个无赖。

这位无赖，彰显变态本性，靠在卫生间门口，守株待兔，等人出来了，倒像猛然撞进他怀里投怀送抱似的。

彭杰将怀里的猎物抱紧，微微低头，薄唇触碰到白净的额头，不到一秒，似乎是早就预料到女孩会侧头躲避，便对着她的红耳垂轻笑道：

“还有礼物没拆，我给你送过来？”

“别再乱说。”

“也别乱想。”

“只是圣诞礼物。”

“给我喜欢的人。”

六个字，像柠檬汽水里的气泡，带着酸涩，却也藏不住甜蜜，可红润的唇瓣抿了抿，最后只说了句：

“谁要你的礼物。”

可真到了拆礼物的环节，哪怕故意拉直嘴角，小狗的眼睛却不会骗人，闪着无法抑制的光，让人恨不得时间停滞，哪怕只有三秒，至少能让他轻轻吻在她的眼角。

“今天就要走吗？”

在进门时，彭杰便没有错过客厅里的行李箱。

拆礼物的小手停顿片刻，落在男人无奈的眼神里，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自己想象中沉得住气，试探性地问出了口：

“你看到了吗？”

短暂的沉默，明明只有不到十秒，却足够煎熬。

“我看到了。”

锋利的剪刀划破精致的包装袋，最后一个纸盒被打开，又被合上。女孩继续拆着礼物，好似只是回答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可她内心矛盾的情绪，却不能像一个个礼物盒，简单收合。

“我是认真的。”

“萧筱，我是认真的。”

他的认真，有几分？

他的认真，有多久？

半垂睫毛颤了颤，红润唇瓣笑得并不真切，房间近乎要被沉默淹没，只因女孩始终不肯正面回应。

但对方却不肯放弃，她向后逃避，他便向前拉进：

“大家说我们很相配，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