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戴着小乌龟的屁股垫儿滑着全是小朋友的初级赛道,又或者去最南边的小岛,在呛水和傻笑中完成了人生第一次尾波冲浪。
她再度从高空中坠落,但这次却喊的是自己的名字:
“萧筱”
只是她的名字。
不必再勇敢一点,不必再坚强一些。
只是她的名字。
被她自己赋予独一无二意义的名字。
可有时候,到了深夜,在酒店里的女孩还是会偷偷抹眼泪。她倾听了失恋分享会里的痛与悲,她总是会为别人的故事掉眼泪,她好像看到了很多个自己,原来那么傻,那么笨,那么好骗,也那么受伤。
人总是从旁观者的角度,才能意识到过去的愚蠢。可人却无法成为自己的旁观者,哪怕能够忘记过去的伤痛,却无法摆脱现有的情感,她还是会钻牛角尖,她还是会梦见她应该要放下的人。
梦见他亲吻着自己,拥抱着自己,安慰着自己,极光,沙滩,日落,甚至是调教室。可下一秒,她又梦见他嫌她麻烦,梦见他让她分开,梦见他说再也不想见到自己,梦见他撕碎了那些合约,让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男人的眼神充满着厌恶,直到她颤抖着手,写下自己的名字,才恢复疏离。
醒来的萧筱,满脸是泪,预定了第一次心理咨询。
每周的见面,让沉默的女孩一点一点放下了防备,她们的话题从失恋到了产后,从产后又回到童年,又从童年一点一点延展到那些隐秘的欲望。
女孩这才发现,讲述比聆听更难。
有的故事很乱,有的故事很长,有的故事很短,有的故事太多哽咽,有的故事还没结束,就泣不成声。每一个故事化为一条又一条线,一层接着一层地环绕着,束缚住生出薄薄翅膀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