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还在状况之外,毕竟谁能从这一身羊毛大衣下,辨别出女孩“微乎其微”的孕肚。
等管家来接过两人的外套,汪洋才悟出老婆那句恭喜,搭着彭杰的肩,开始打趣起好友来。
大概是当初初遇时太心疼那个熟悉的眼神,徐熙忍不住关照面前的女孩。她拉着女孩去沙发坐下,询问几个月啦,孕反厉害吗,她当初吐得厉害,可没一会儿又想吃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口味大变。
几句话就这么彻底打开了话题,拉近了距离。初次怀孕的女孩怎么可能没有不安,可萧筱身边又没有生过孩子的朋友,很多时候她都只能闷在心里,更别说她的内心还带着那么多难以言表的感情。
有时候,也忍不住悲观的想,或许生完这个孩子,也就真的到了尽头。近期男人的关心,也许本质上只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徐熙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又或许是她曾经的经历,让她太能共情女孩的心情。她太清楚孕期里情绪的波动总是难以预料,很多时候需要的不是道理,而是拥抱与支持。她也太明白那些身材的担忧,对未知的恐惧,更明白那些得不到回应,得不到结果时的挣扎。
那些故事里,她很少给予评价,不是每个人都是她和汪洋,她也没有办法解析出彭杰的心。可她又总觉得,那些两人都不曾察觉的细微互动与眼神交汇下,她这位向来自在肆意的发小,也不是对女孩毫不在意。
夜里,她也会忍不住问汪洋,彭杰到底怎么想的。可男人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根本不回答她的问题,还说在床上怎么可以提其他男人的名字,折腾了她一宿。她不知道,第二天汪洋还不忘早早在健身房里,以容光焕发的面貌去挤兑欲求不满的好友。
夜色幽深,白雪皑皑,毫无纷扰,隔绝了那些令人彷徨的嘈杂。
另一栋距离不远的小木屋里,萧筱正一个人在大床上睡得香甜,小脸终于慢慢养出了健康的红晕。楼下书房里的男人,还在收尾新公司的工作安排,在电子合约上签完字后,才靠着椅背上点了支烟。
彭杰盯着窗外的黑夜,思绪泛滥。
他的选择没有错,至少萧筱这些天说的话比之前多了许多,吃饭也不用他特意去叮嘱,女孩也笑得更频繁了,坐在雪橇上时,会张开双臂,跟着一起欢呼,还会拿着外面捡来的树枝,串着棉花糖,坐在噼里啪啦的壁炉前,哼着小曲烤火。
脑海里浮现的画面,让他忍不住轻笑出声,在高强度中活跃不停的大脑,终于慢慢松懈下来。其实,女孩哼的小曲没一个在调上,但他没有说,他知道萧筱的脸皮薄。
木屋上的挂钟,秒针一刻一刻向前,明明是深夜一点,男人却有些硬了,说起来,在这边的这几天,跟吃斋饭似的。他按灭了手指间夹着的烟,起身去书房的淋浴间里冲澡,直到烟草气息被广藿香完全掩盖,才回到卧室里。
床垫微微下沉,女孩下意识滚入男人的怀里,没一会儿,屁股贴着的地方烫得要命,她热极了,又想要逃走,可却被人搂着肚子,逃不出去。
于是只能将小腿往被子外伸,但还是不太够。她的手无意识去拉扯肚子上温热的手掌,想要获取更多的空隙,躲开身后的热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