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倒是能感同身受,安慰席夫人道:“东亭离苏州近得很,咱们家又是有船的,来去再方便不过,您要是想十三 姑娘了,随时能接她回来。”
席夫人勉强笑道:“她出了阁,就是别家的人了,既要侍奉公婆,又要照顾相公,哪能说接回来就接回来呢。”
乐氏想起自己的十五姑娘,再过两年也要及笄议婚,还不知以后相见容易不容易,于是也伤感起来。
刘士仪到底是孙女,隔了一层,不比亲闺女那般让人牵肠挂肚,席夫人难过了一阵,倒比乐氏先恢复常态,暗自琢磨,乐氏坐了这半天, 只说了回来做甚么,却一点儿没提甚么时候走,那她这意思,是要回家长住了?
她是长房长媳,大老爷又是原配所出,不论按身份还是按排行,都该当家的,只不过刘府里的规矩,不管谁当家,铺子里每年赚的钱,就 得交到她手里去,也就是说,如果乐氏当了家,那么苏静姗打理家中生意所赚的钱,就要交到乐氏那里去了。
那些铺子,都是席夫人的心血所在,其中有好些还是她从娘家带来的陪嫁,只不过在刘府发扬光大而已,这些铺子赚的钱,如果交到乐氏 手里,这叫她如何舍得?!而且,谁知道乐氏会不会趁此机会中饱私囊?
其实席夫人倒也并不是偏心,只是她刚嫁入刘府,刘尚书就把原配的全副妆奁赠给了大老爷,而她的妆奁因是铺子,得依托刘府的关系才 能发展壮大,因此日渐由陪嫁变成了刘府公中的产业,成了人人都能分一份的公产;所以她想着,这好处总不能让大房一家全占全了不是?她 自己挣来的钱,总得给亲生的儿孙多留些,这样才算公平。而且更重要的是,刘振业太没本事,如果不给他多留些钱,等她百年以后,他靠甚 么过活?
因为席夫人有这样的想法,所以见乐氏始终没有提当家的事,她也就乐得当不晓得。
乐氏坐了一会儿,见席夫人始终无话,便称不好多打扰席夫人休息,告辞退了下去。
席夫人虽说因为自己的一点子私心,不想当乐氏当家,不过倒也没亏待了她。乐氏前脚刚走,她便使人去帮她和她的儿女们收拾旧居,并 把他们以往因不在家而没发的份例银子都送了过去,至于四季衣裳等物,则折成了银子记在账上,他们要钱就去支,不想要就唤了针线上的人 来现做。
而此时的骜轩,是整个刘府中最热闹的地方,一群少爷小姐围住苏静姗,睁大了好奇的眼睛看他们的七嫂嫂。
十五姑娘刘士雁背着手,绕着苏静姗看了足足两圈,最后下评论道:“你和我七哥不配,你虽说不丑,可还没他好看。”
哪有拿女人和男人比美的,刘士衡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染脏了刘士雁的新裙子。
刘士雁当场哭了起来,扯着裙子叫刘士衡赔:“我这可是临出发前才做的石榴裙,还是新的!”
那石榴裙乃是色彩鲜艳的红裙,被茶水一染,确是不好再穿得,刘士衡只得以目光向苏静姗求救。
苏静姗站起身来,大方地打开她来刘府后特制的衣橱,里头的裙子琳琅满目,光只石榴裙,就有颜色深浅不同的好几种,除此之外,还有 染成晕色的“晕裙”;以画代绣的“画裙”;数色相间的“间色裙”,其间甚至还有一条有着“仙裙”美誉的“十二破”,整条裙子被剖成十 二间道,每道颜色都各有不同,看上去真是美轮美奂,让人挪不开眼。
就算是乐氏的衣箱,大概都没有这么多华美的裙子罢,刘士雁看傻了眼,都不敢伸手去摸。
苏静姗取出最贵的一条石榴裙,朝她身上比了比,道:“就这条罢,石榴裙是经典款,不容易过时的。”
刘士雁不明白“经典”是甚么意思,不过那条裙子一看就价值不菲,这她还是知道的,因此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收下这样贵重的礼,毕 竟她身上的这条虽说还是新的,可价钱却并不贵。
苏静姗将裙子塞到她手里,推她进耳房去换,待关上了门,却语重心长地道:“娶妻娶贤,若是以后有个男人只是因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