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能叫人不心 慌。但这原因,是只能心里想想,万万不能说出口的,所以甄氏支支吾吾地没了话讲,只反反复复地说是苏静姗偷换了账册,一副咬定她的模 样。
苏静姗本来就是个爆脾气,见她死咬住自己不放,差点扑上去就打,好容易看在席夫人在场的份上抑制住揍人的冲动,但却没管住自己的 嘴,脱口而出:“太太,我敬你是婆母,可你也别为老不尊,哪有无凭无据的,就把一盆子脏水倒人身上的?你要是真怀疑我,不如拿了证据 ,到衙门告我去,我苏静姗一定奉陪!”
在刘府中,多少年来,还从来没有哪个媳妇敢这样和婆母讲话的,一时之间,别说甄氏,连席夫人和贾氏都呆住了,俱瞠目结舌地看苏静 姗。
苏静姗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冲,但又不想道歉,最后干脆向席夫人行了一礼,出去了。
她刚踏出攸宁堂的大门,就听见甄氏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席夫人哭诉:“老太太,您看看她……我就知道出身低贱的女子没有规矩,要 不是因为士衡要冲喜,才不会让她进门……”
低贱,低贱!就算商人在这个世界的地位的确很低下,也没必要挂在嘴边罢?苏静姗努力抑制住冲回去揍人的念头,恨恨地咬着牙关离开 了攸宁堂。
回到骜轩,刘士衡正关在屋里看绿云送来的账目,苏静姗一见那满桌子的账册,无名火又起,冲着他发了好一通脾气。
刘士衡支起耳朵听了老半天,才弄懂她的意思,问道:“春在堂后院帐房里的一本陈年旧账被人动了手脚?”
苏静姗骂得累了,正提起茶壶倒茶,闻言点了点头。
刘士衡走去端来两盘点心,放到她面前,又问:“我娘怀疑是你做的?”
苏静姗一块点心砸到桌子上,恨道:“岂止是怀疑,她只差提着毛笔在我脸上写上‘小人’俩字了!”
刘士衡眉头大皱,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再开口时却说的是:“这事儿你别管了,若是老太太那里传你问话,你只管告诉我,我替 你去。”
“我不用管了?”苏静姗登时觉得气去了大半,继而对他接下来的打算生出无限的兴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