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示意她赶紧带刘士仪去瞧伤。
甄氏也担心刘士仪,便去劝她:“士仪咱们先去瞧伤,回头再同你爹说如何?”。
刘士仪却不肯听,耍起了小脾气,就是不走。甄氏无法,只得示意刘士衡和苏静姗一起来劝。刘士衡的目的还没达成呢,自是不肯,便推 苏静姗上去做样子。苏静姗一见他不动,便知是要她去假劝,于是甩着帕子上前,咋咋呼呼地劝了一大篇,却没一句在点子上,倒把个刘士仪 劝得哭哭兮兮,愈发地不肯走了。
刘振业心里着急,准备亲自上前把刘士仪架走,一抬头,却见菊花丛中走出个穿掐腰调袄儿,身段婀娜的女子来,正是他先前在找的红莺 莺。刘振业上下看她一眼,气恼道:“换了衣裳怎么不早说,害我””后头的话说不得,他赶忙打住了话头。
他昨儿宿在怡红院,应头牌红莺莺之提议,今日一大早便来游园。因同行的有几个诗友,几人就在亭中坐着,搂着伎女吃酒对诗。这本来 是件快活的事,但红莺莺不知错搭了哪根筋,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嗤贬他对的诗,惹得他很不高兴。
他这人,平生有两大忌讳,一是恨人说他俗,二是恨人批评他的诗。
红莺莺正好就犯了他的忌,而且更可恨的是,她贬低他的同时,还不住地高揍他的一个诗友,这愈发让他心中窝火。
心中有气,加上又吃了几杯酒,刘振业酒劲儿上来,就有些手痒,正巧这时红莺莺独自离席更衣,他便尾随而去,想要给她个教训,可不 知怎么回事,跟着跟着就跟错了人,却把穿得和红莺莺一模一样的刘士仪给打了。
刘振业满腹恼火,红莺莺却是巧笑嫣然,聘聘听听地上前行礼,熟捻地去挽他的手,娇滴滴地嗔道:“二老爷,你去哪里了,奴家等你好 半天了!????
她那个尾音,拖得又糯又长,直听得人骨头发酥。刘振业就浑然忘了要教训她的事,虽然一本正经地推开了她的手,但脸上却不知不觉地 带出了笑意来。
原来他是带着伎女来游园的!虽说刘振业好这一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亲眼所见的感觉,却又很不一样,甄氏直觉得气血上涌,生平第 一次冲着刘振业怒骂出声:“好你个刘振业,带着不三不四的人来游园,灌了几杯黄汤,就来打女儿!”。
刘振业头一回被甄氏骂,很有此不适应,愣了一会儿才回嘴道:“休要胡说!我打士仪是失手,同我游园有甚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甄氏气糊涂了,顾不得儿女媳妇都在旁边,就同刘振业吵上了,“要不是你携伎女游园,又怎会吃酒,若不是吃 醉了酒,又怎会误伤了士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