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手将银子一夺,袖到袖子里转身走了。
松实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刘士衡为了惩罚他先前的失口,把苏静初嫁给了她,那样心有天高命比纸薄的姑娘,哪里是他娶得的,就算娶回 去也只有家宅不宁一个后果。
苏留鑫回家时,已是后半夜,但苏静初和乔姨娘仍没有睡,仍在厅里等着他,又因为舍不得费油,没有点灯,黑灯瞎火的。苏留鑫抬脚把 门踢开,把银子丢到桌上,道:“咱们现在有钱了,把灯点起来,要双芯!”
乔姨娘一见那银子,还道是刘士衡提前给的聘礼,喜不自禁,赶紧推苏静初去给苏留鑫煮茶,自己则站起身来,去把灯给点上了,而且果 真加了一根灯芯。
苏静初娇羞地站起来,迈着小碎步走了出去,但却并未去厨下煮茶,而是把耳朵贴到了门上,偷听里头的说话。
“老爷,刘家七少爷怎么说?可把日子定下了?这种事情,宜快不宜迟,不然若有个甚么风言风语地传出去,可不大好听。”苏静初一出 门,乔姨娘就迫不及待地问开了。.w.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临行
苏留鑫却是把桌子拍得震天响,怒气冲冲地道:“风言风语,你竟是晓得风言风语的厉害,却又怎么不把二姑娘管严些,竟叫她半夜里溜 到了妹夫家勾搭个做下人的小厮?!”
“小厮?不是刘家七少爷么?”乔姨娘听得莫名其妙,在外偷听的苏静初也是莫名其妙。
苏留鑫一面摔摔打打,一面把刘士衡刚才跟他说的话都复述了一遍,然后道:“我明知他是在扯谎,却还不得不顺着他说,真真是气人! ”说完又骂乔姨娘:“都是你没把二姑娘管教好,刘府那是甚么样的人家,是我们招惹得起的吗?”
乔姨娘委委屈屈地,把责任推到了计氏身上去,道:“我只是个姨娘,哪有管教二姑娘的份。”
其实计氏来东亭时,苏静初都已经十五岁了,性格已经定型,就算管教又哪里管教得过来。但苏留鑫恨着计氏呢,哪管这么多,听见乔姨 娘提,就张口骂,但才骂了两句,就听见外头?绲囊簧?响,似有重物落地,他和乔姨娘跑出去一看,却原来是苏静初晕倒在了门口。
乔姨娘慌了,忙着掐人中,急道:“二姑娘,二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苏留鑫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恨道:“蠢妮子,害我丢人又现眼,死了才好呢。”
乔姨娘听得他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扑到苏静初身上嚎啕大哭。
苏静初身子骨本来就弱,哪里经得起她这般揉搓,被她压得直翻白眼,醒过来又晕过去,醒过来又晕过去,反复好几道,最后只剩出的气 ,没有进的气。
好半天,乔姨娘才察觉动静不对,低头一看苏静初,已是面色如纸,气若游丝,不禁心下大骇,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晓得指着大门口,示 意苏留鑫赶紧去请郎中。
苏留鑫还没从苏静初身上赚过一笔呢,哪真舍得教她去死,一时也急了,慌慌忙忙地朝外跑,也不管天还黑着,就脚不沾地地请郎中去了 。
一时郎中过来,翻了翻苏静初的眼皮,又诊了诊脉,好在没说出无药可救的话来,让苏留鑫和乔姨娘松了一口气,但他开的方子,也够让 人头疼的,人参,鹿茸,燕窝,估计是甚么贵就朝上写了甚么。苏留鑫对此很是质疑,郎中却振振有辞:“你家闺女本来就没甚么大病,就是 自娘胎里带来的一股弱症,再加上急火攻心,才弄成现在这般模样,若不好生将养,还能怎地?”
苏留鑫不懂医,再加上苏静初以前犯病,都是找这个郎中看,因此只好信了他,按着方子跟他去抓药,准备先赊几副,但那郎中拿灯笼把 门前的一块牌子一照,道:“概不赊欠。”
苏留鑫傻了眼。他那里本来还有刘士衡才给的三锭银子,可叫他全拿出来给苏静初买人参鹿茸,他舍不得。虽说苏静初将来也许会让他赚 大钱,但这毕竟只是个可能性,他不愿为了个还见不着影子的事赌下重本。
眼瞅着苏静初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