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看了四五十分钟,又又都有些困了,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门被人轻轻推开,年年,又又和宗越听到?动静,同时回过头,三双黑玻璃一样的大眼睛齐刷刷看着他。

又又盯着他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咦”了一声,“叔叔,你也跟大哥一样,被蚊子咬了哦。”

外面已经完全黑了,舷窗反光,霍容川看到?自己脖子靠锁骨的位置有一个不规则的,拇指大小的红褐色吻痕。他下意识捂住脖子,很快他重?新把手放下来,不动声色整理了一下领子。

“没?办法,叔叔招蚊子。”霍容川转移话题,“你们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又又和年年有点饿,吃了一点意面,霍容川看他们看得很专注,便拿了电脑去隔壁位置。

九点钟,机舱里的灯光渐渐暗下来,他和白?闻瑾进来的时候,看得很专注的几个小朋友七歪八倒,闭着眼睛睡得很熟。

白?闻瑾忍不住笑了,抱着又又重?新回到?他们的位置。

他开了小夜灯坐在桌旁,拿着书在看。小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缓缓醒来,还?在犯迷糊,没?有睁眼先笑了。

白?闻瑾把书放在一边,“要?上厕所吗,宝宝?”

又又迷迷瞪瞪点点头,白?闻瑾抱他去上了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又有反而清醒了,坐在他怀里,从他的小书包里拿出一本书,让白?闻瑾给他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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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机场一行人便分开了,霍容川在N市有房子,不过他没?打算带年年去,在医院附近定了个酒店。给困得睁不开眼睛的年年换了一身?柔软的睡衣,在床上安顿好,他就去洗澡了。

白?闻瑾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他正站在夜风里抽烟。细雪茄夹在指尖,是白?闻瑾常抽的牌子。

“到?了?”霍容川的脸颊贴着手机,声音听上去慵懒又随性。

“嗯。”白?闻瑾似乎是担心霍容川会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飞快地说,“年年睡了吗?又又想跟他说话。”

霍容川换了个姿势,背靠着栏杆,隔着玻璃门,模模糊糊看着大床上鼓起来的一小团,不由得勾勾嘴唇,“小家伙从没坐过这么久的飞机,已经累得睡着了。”

白?闻瑾似乎是在跟电话那头的又又小声交谈了几句,很快电话里便传来了又又软软的声音,“漂亮叔叔,明?天我陪年年去医院,可以吗?”

“可以的,又又。明?天你大哥去吗,要?我开车来接吗?”

电话里传来交谈声。没一会儿又又的声音又变得清晰,“大哥明?天不去,大哥说漂亮叔叔来接我。”

“噢,好的,那我明?天上午九点钟来接你,你可以起来吗?”

“嗯嗯,我可以的。漂亮叔叔拜拜,大哥叫我去洗澡啦~”

“又又,再让我跟你大哥说句话吧。”

白?闻瑾冷清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电流的沙沙声,仿佛贴在耳边说话一样清晰,敲击着耳膜,“要?说什么??”

霍容川缱绻地笑着,轻轻蹭了蹭手机,好像蹭到?那个人的脸颊一样的温柔,声音低沉醇厚,带着无限的眷恋,“哥,才分开这么?一会儿?,我就想你了。”

本以为按照白?闻瑾的脾性,电话会被直接挂断,霍容川也做好了这样对的准备。没?想到?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听到?白?闻瑾说了三个字。

一股热流顺着霍容川的脊梁骨蹿向四肢百骸,他握着手机的手指都有些发软,在巨大的眩目当中,他花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用在床榻上诱哄情人的那样温柔而急切的语调说,“再说一遍,宝贝。”

电话已经被挂断了。一根烟也刚好燃烧到?尽头。

霍容川习惯性地把烟嘴用手掐灭,在夜风中站了许久,才把眼泪给逼了回去。他脑海里不断回味着刚刚白?闻瑾的回复。

他说,“我也是。”

重?新拉开玻璃门。年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