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面罩男……”她对着沈惕叫了一声,找出一个小手电扔他怀里,“帮个忙,照一照。”

“你怎么这么白。”钟益柔低头凝视着安无咎的小臂,“我死了三天也没有这么白。”

沈惕在面具里咳了一声,像是被钟益柔的话给呛到了,又轻声笑了一下,光是听这笑声,又好像没有那么奇怪了。

他打开手电对上安无咎的手腕,照上之后还发了个抖,像是被这伤吓到了。

对缝合针消毒过后,钟益柔抿了抿嘴唇,表情十分难得地认真起来。

“没有麻醉针了,我会快点缝好的。”

“嗯。谢谢。”安无咎面色坦然,甚至专注地观察自己被疗伤的过程,注视着那根细针如何刺破皮肤,穿针引线地将受伤绽开的皮合起来。

“你自己的腕骨呢?”钟益柔的眼睛盯着伤口,细细缝合,但询问起安无咎的过往,尽管他很可能给不出答案。

“不记得了。”安无咎说。

“一般人是不会把自己完好的腕骨更换成机械骨的,这个手术很危险。”她很小心地缝,不太想给眼前这个人留下明显的疤痕,“除非……”

安无咎问:“除非什么?”

一旁的沈惕伸出自己的手臂在两人之间挥舞了一下,但戴着黑手套的手隐藏在袖口里。

钟益柔抬眼点了一下头,“残疾的人。”不过很快,她又否定了这一可能,“但是你的手不是完全的义体,皮肤和肌肉组织都是自然生长的,不可能是断手残疾直接接了一个新的。”

这就很蹊跷。

“这是什么……”钟益柔翻开安无咎的手臂查看内侧,发现一段很细的陈伤,一条微突的细长疤痕,沿着骨骼向上,她撸了袖子,那条痕迹一直向上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