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安无咎」不似知情的吴悠,他一无所知,望着自己深爱的人,紧紧皱眉,“你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原谅你吗?”

“我说了,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沈惕继续靠近,最终伸出自己的怀抱,将仍旧有些抗拒的「安无咎」揽入怀中,温柔地对他实施另一种意义上的催眠。

“我很后悔,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好不好?”

怀中的「安无咎」似乎动摇了。

装作无法动弹的吴悠倒在地上,眼睛还是望着「安无咎」,他看见那双充满仇恨的眼中闪过犹豫和动容。

“你真的这么想?”

“嗯。”沈惕点了点头,尽管抱着他,但并没有很亲近,只是空空地揽着他,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已经看好了地方,我们今晚就可以走。”

听到这句话,靠在沈惕肩头的「安无咎」不禁发问,“那他呢?”

沈惕想应当是他们的父亲,但还是问了问,“谁?”

“冒牌货。”他的声音再一次染上恨意,他分开些,望着沈惕,“想取代我的冒牌货,他是假的,只有我……我才是真的。”

他不断地重复着冒牌货这个词。

沈惕没有说话,沉默了一秒,一直没有真正亲密接触的他抬起手,捧住「安无咎」的脸颊,温柔地对他微笑,“我知道的。”

吴悠从没有在沈惕的脸上见过这样的神情,真实到令他觉得可怕。

如果不是知情,他一定会误会,以为眼前的沈惕真的是深爱着「安无咎」的。

沈惕的左手亲昵地抚摸着「安无咎」的耳廓和侧脸,另一只手扶住他的下巴,温柔地抬了抬,迫使他的眼神与自己对视。

“我这么爱你,当然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安无咎」的双眼噙住一汪湿润的泪,将落未落,美到令人动容。

只可惜……

吴悠恍惚了一瞬,他看见沈惕的姿势仍旧亲密,右手扶住「安无咎」的下巴,左手抚摸他的头顶,可下一秒,沈惕右手向左内推,左手控住头颅向外前推,猛地发力,速度快得惊人。

咔的一声,原本还能说话的「安无咎」如同一条丝带,面向沈惕瘫倒下去,而沈惕也只是伸出双手,接了一下。

“只可惜你才是冒牌货。”

沈惕松开了手,任这个假的安无咎倒在地上。

吴悠眉头紧皱,“他死了?”

这对他的冲击很大,沈惕在他们的面前永远是插科打诨,难有正经的时候,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沈惕如此杀伐决断。

明明刚刚还演得很起劲,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就把人杀了。

南杉看了一眼地上的「安无咎」,闭了闭眼,开始默念转生咒。

倒是清醒了的钟益柔回答吴悠,“应该是,这个动作如果力道很大,可能会导致颈部关节这段,高位延髓损伤,非常危险,几乎是致命的。”

沈惕却没什么情绪表现,只是跨过尸体,一面往舞台上走,一面不回头对身后的钟益柔说,“痛觉可以破解催眠,你试着打醒杨尔慈。”

钟益柔应了一声,见沈惕上台是为了拿那个黑丝绒罩布。她体力不佳,来到杨尔慈的面前也不知该怎么「打醒」她。

杨尔慈目前应该就是被催眠的状态,空洞的双眼望向舞台,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如同一件完美的雕塑作品。

“醒来了可不要骂我。”钟益柔虚弱地小声嘀咕了一句,从杨尔慈的腿开始敲起,不像是打人更像是按摩,敲完了之后才把视线上移,对着她的肩膀打了几下。

“这样还不行吗……”

钟益柔看向杨尔慈的脸,盯了几秒,然后伸出手。

捏住她的脸颊。

这种机会估计不会再有了。

这样一想,钟益柔又伸出另一只手,两只手一起捏她的脸,还往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