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走楼梯不能睁眼;
八、走廊里不能穿鞋;
九、开水房里的歌声不能断;
十、手术室内闭口不言;
十一、药房中满地机关;
十二、门诊室内不能说真话;
十三、候诊大厅切忌随意走动。
每一条规定听起来都匪夷所思,所以俞小澄才觉得这些话没有听的必要。
要说梦境规则,当时候诊大厅里的广播听上去更符合恶灵傲慢的提示,是那种平等的生死游戏,而不是毫无稳定性的流言蜚语。
暂时没有别的头绪,俞小澄执意要带吴樊佑去门诊室,吴樊佑拗不过,被俞小澄从地上拖了起来。
俞小澄将吴樊佑的手绕过自己的脖子,任由其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作为部分支撑力,扶着吴樊佑往右边走廊拐去。
“学姐是不是不恨我了?莫非是放不下我?还是说,觉得我其实也挺不错?”
吴樊佑的声音近在耳边,虽有气无力,但依然带着些许欠扁的不正经。
俞小澄便不客气地揪着他的脸回答:“这手感是挺不错,当个出气包我看还行!”
吴樊佑揉着脸,厚颜无耻地说:“我如今就这点用处了,学姐请随意。”
他这软硬不吃的性子实在恼人,俞小澄懒得跟他计较,催着他赶紧走,别给自己拖后腿。
吴樊佑便说:“学姐把我扔在这里就好,兴许让恶鬼削了我的脚,我就是想给学姐使绊子,也追不上你了。”
“吴樊佑,你什么时候长成无赖的?”
俞小澄越想越气,索性甩开吴樊佑的胳膊,加快步伐远离。
吴樊佑又恬不知耻地赖了上来,搭着俞小澄的肩,故意将重心偏移到俞小澄身上,嘴上说道:“一直都是,学姐以前没发现吗?唉,让我靠靠吧,以后说不定没有机会了……”
此话一出,俞小澄便又心软了,嘴上骂骂咧咧,可行动上丝毫不强硬,又扶着吴樊佑往前走去。
撞过一道看不见的水墙,四周明亮起来,二人站在一间小房间里,里面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木桌,两张椅子,一张铺着蓝布的小床,被隔帘挡了一半。
桌上摆着电脑,一个穿着白大袍的医生正埋首电脑屏幕前,听见有人进来也不抬头,例行公事地问道:“哪里不舒服?”
俞小澄将那名病患推到椅子上坐下,眼神示意他自己跟医生讲。
吴樊佑看了看俞小澄严肃的脸,似乎想走是走不掉了,只得无奈回过头,对医生说道:“大夫,我如果跟你说实话,你会对我如何?”
因为这句话,医生终于抬起了头,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吴樊佑,然后对俞小澄说:“脑子有问题是吧?那不该来我这儿看呀,要不你挂个精神科。”
医生说罢就要送客。
俞小澄强忍着笑,对医生说:“孩子发烧,烧得有些犯傻,您别介意,快给看看还能不能治吧。”
医生这才给吴樊佑做了基础检查,然后开了张处方单,让他去药房领药。
整个过程看不出一丁点怪异之处,如果不是深知自己还陷在梦境中,俞小澄都快产生一种错觉,自己是在现实中带着吴樊佑到医院看病。
等到拿着处方单走出门诊室,重新回归昏暗的走廊时,俞小澄说:“看吧,病房里那些鬼话根本就不可信,说了实话不也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吴樊佑眉头微蹙,一只手支撑着手肘,一只手抵着额角,脸上写着困惑。
“难不成,这规则还有真有假?”
俞小澄抖动着手里的处方单,神色淡然地说:“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反正来都来了,不如去药房把药领了,还得在医院住上六日,你这病殃殃的模样,实在不太讨喜。”
吴樊佑轻声一笑,道:“如今这里倒成了学姐的舒适区。”
他说的这话并没有什么夸奖的成分,俞小澄听上去更多是无奈,毕竟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个地方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