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如何再回到不在乎的时间线?
心上就像被剜了一刀,一大块空洞留在那里,实在找不到东西填补上。
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她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今后的路要如何走下去。
或许报复成了她活着唯一的理由。
既然不能离开,那干脆大家一起消亡。
从今以后,任何住客都与她无关,如果可以,她甚至愿意送他们去死,避免哪一天他们找到记忆之门,却因为无法通过验证而沦为恶灵,继续折磨新来的住客。
不如大家都死得干脆利落些,省得麻烦。
至于她自己,她要将吴樊佑永远留在旅店,不会让他如愿离开。
像吴樊佑这样的人,不可能通过验证,那就让他留在这里陪她,长长久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是对他的惩罚。
俞小澄的脑子里充斥着这些恶毒的想法,似乎这有思考这些,才能让她无处宣泄的情绪得到疏解。
她望着天花板久久无法入眠,一直持续到天明。
房门忽然被敲响,现在这个旅店里,还能有谁呢?
俞小澄坐起身,眼底只剩阴鸷狠厉。
第148章
吴樊佑正拿着一套换洗衣物站在门外,看见俞小澄开门,表情甚是复杂,似是有很多话想说,可到了嘴边,只有一句:“学姐,你还好吧?”
“好,当然好,还是说,你希望我不好?”
身心俱疲的俞小澄抬起眼眸,冷冷地瞥了他一样,说话的态度格外尖酸刻薄。
说完这句话,俞小澄毫不客气地从吴樊佑手中拿过衣物,没有一句客套的话,转身便进了卫生间。
俞小澄洗了个热水澡,缓解周身的疲劳,然后换上衣服回到房间,发现吴樊佑并没有走,正一脸焦虑地站在窗边。
吴樊佑听到开门声,紧张地转过头,恰好撞上俞小澄冷淡的眼神。
“怎么?你还有别的话想说吗?我想说的好像已经在昨晚梦境中说清楚了,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俞小澄神情淡漠地说着,甚至没有看吴樊佑一眼,就像是突然丧失了兴趣,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
她将兜里的陶瓷娃娃拿了出来,摆在手心仔细观察,此时的招财正背着熟睡的进宝,显然这一顿进宝又要消化一段时间了。
“学姐……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怪我撇下你不管……我真不是想害你……”吴樊佑似乎想要解释,可说出的话苍白得没有一点说服力。
俞小澄发出一声无奈的冷笑:“当然不是想害我,我这不没死成嘛。我干嘛要生气?不过是普通校友关系,如果这样就指望你可信,那岂不在承认我可笑至极?”
吴樊佑面色阴沉,低声喊出了她的名字:“俞小澄……”
“我们好像没那么熟,你还是客气些,叫我学姐。”俞小澄句句带有攻击性。
昨夜的梦境,她终于什么都不剩了,没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没有对未来美好的憧憬,更放下了曾经的执着。
“学姐,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只想让你离开这里。”吴樊佑的脸上已经没了血色,似乎有什么折磨着他的神经,让他苦不堪言。
“离开?如果你指的是□□的解脱,那我还真信!”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想害你,不,或许我的行为看起来像是这么做了,但底层逻辑不是这样的……”
吴樊佑辩解得语无伦次,俞小澄听着只觉可笑。
“别急,你就算没害死我,但你害死了小白,我能怎么样呢?怎么说你也是我学弟,我可不能叫你偿命,你就代替小白留下陪我吧。”
俞小澄笑着说道,不过她的笑没有一点温度,甚至有些刺骨。
“她……”吴樊佑脸色惨白,支支吾吾半晌,最终什么牵强的借口都没说出来。
俞小澄只当他是心中有愧,对他的恨不禁又浓上了一分。
她将陶瓷娃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