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吹过,树枝新芽缓缓生出,月光落寞,打在枝桠上。

令家大院,静悄悄,不一会儿,屋内踱步声急躁。

放下茶杯,令青云抿了抿嘴,看向令行止,“这两份举报信,谁寄过来的,你清楚吗?”

令行止瞥了一眼木桌上的资料,点点头,“是从国外寄回来的,是谁,我不清楚。”

“不是周兮野?”

令行止一顿,抬头看向令青云,“那段时间,她被您囚着, ? 不会是她。”

令青云重重叹口气,“这件事,可大可小,你之后的路要走得顺,就得铺路。不少人都看出来了,树大招风,现在你得避避风头。”

令行止没回应这话,只是问,“周兮野为什么会和你合作,她答应你什么条件?”

“别管那么多”,令青云面露不悦,“你去避风头,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吗?”

“没有必要这样对她,周兮野她……”

“路都是她自己选的!”令青云没了耐性,“回答我的话,听明白了吗?”

令行止觉得好累,他叹出一口气,“我明白不明白又有什么用呢?您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

令青云阴冷地看着令行止。

令行止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猛地站起身,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儿!”

令行止没理会令青云的问话,走了几步,还没到门口,便被一群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贴身警卫按住。

被迫压着他跪下。

黑亮的皮鞋踏在地毯上,没有任何声音,停在令行止面前。

“怎么,觉得自己翅膀硬了?”

令行止被按着,他缓缓闭上了眼,一句话都不说话。

“你就不怕我把它折断?”

97 乘兴而行 何必见鹤

听到这话,令行止缓缓睁开眼,仰头看向令青云。

下颌线与脖颈形成一道脆弱的倔强。

“除了这个,你还会什么?”

猝不及防一个狠狠的、厚重的巴掌甩在令行止的脸上,因为被按着,所以只是他的头被扇到一侧。

“你想造反?”

铁锈味在嘴里扩散开来,巴掌扇在脸上的一瞬间,令行止眼前都是空白的。

寂静的夜晚中,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来,门被推开,郭淮盛走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神色一紧,“青云,是发生什么事了,别动手,有事好好说。”

令行止扭头过,因为巴掌的原因,脸颊上的肉碰到牙齿,血渗出来,嘴角也有些裂痕。他哼笑一声,眼里似乎有绝望的笑,“我不敢,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要关禁闭还是要责罚?不用说那些折损我自尊的话,我都听腻了。”

令青云咬着牙看他,呼吸渐渐急促,郭淮盛走过来拍了拍他的手臂,“别气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弄成这样……”

“你别管,出去。”

郭淮盛一愣,令青云推开她,向令行止又走了几步,低头抬手挽袖子,“我是怎么和你交代的?关于周兮野的事?如果她不选择我们,就让她死,你呢?明知道她不会和我们站一队,反倒是帮着她掩护。”

令青云挽好一只袖子,再去挽另一只,慢条斯理地说,“送画,茶楼会面,试图假装两人关系很好”,令青云抬起头,伸手,一旁的人递出一根鞭子。

“我还差点就被你骗了,要不是我和她见面,我还不知道你这些都是在做样子给我看……怎么?她现在是你的心上人了?”

令行止铁青着脸,“她不选择我们,没有任何错,没有理由动她。况且,她不也和你做了交易吗?”

令青云哈哈大笑,诡异狂野,下一秒突然变了脸,脸上的褶子与沟壑狰狞起来,岁月在他身上增添的不仅仅是衰老,还有残忍与狠戾。挥起鞭子朝令行止的身上抽过去,鞭子与空气的声音犀利,打在令行止的身上,血印立刻显现。

令行止忍着痛,豆大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