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宁佳与不着痕迹地按住银骨扇,摇头而不应声。

宁展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默然蹙眉。他待思思都不曾如此仔细。

“展......公子,在下有一事想问。”

宁佳与偏头看他,三两盏昏烛灯映着二人脸颊,也映着她明眸星动。

“可否解惑?”

不愿作答的宁展像中了幻术,颇有言听计从之势:“但说无妨。”

“方才那位思思姑娘,想必是于世子殿下十分紧要的人。既如此,公子又何故唤在下......小与,向她隐瞒我的来意?”

“暗阁,不知其厉害者,奉其为机密。但说白了,不就是三大州暗地扶植的杀手组织。与暗阁沾上干系,不做亡命之徒,就要做刀下亡魂。世子不愿思思知晓,不是理所当然吗。”

宁佳与不认为这是宁展唤“小与”的理由,她想听的,也不是这些二人皆心知肚明的废话。

宁展嘴上答着,抹药的手不停。眼看大差不离,他先指了指镜台,后将手掌摊在宁佳与面前。

宁佳与迟疑片刻,搭上了自己的手,望向宁展。

是这个意思?

宁展不轻不重地拂开那个意思,弯腰拉开镜子下方的夹层,拣出一卷纱带,展开往宁佳与颈上绕。

观宁展暂未表露勒死她的念头,便由纱布接着绕。宁佳与侧身照镜,打了结的纱布在颈后呈现一副异状。她再想扭过脑袋去看,却扯到隐隐发痛的伤。

宁展瞧出她的心思,解释道:“是庭院里的花贼。”

他想,思思从小就喜欢那蛾子模样的物件,什的头钗、璎珞、耳坠子,佩囊荷包、手链子,便是父王赏赐的绣裙,也非要宫人重新钩织胡蝶纹样的花饰才肯上身。

这式样,与思思年岁相仿的小姑娘,就是谈不上喜欢,也不至于厌恶。

宁佳与端详着花贼的形。趁宁展晃神的间隙,她顺走药瓶,跑上长廊,挥手作别:“借我一用,谢了!”

他又没说不借,溜得倒是快当。宁展饶是有些疑虑,但转念想,姑娘家果真是喜欢的。

那小胡蝶。

第5章 哥哥 宁佳与一拳捶歪了他的肩。

云间皎皎,巡视内院的仆役掌灯路过,见主子扶着面具凭门沉思,掉头呈来一碗冰镇的梅子汤。

宁展没说什么,接下浅啜。

不知怎的,这碗格外可口。

他屏退屋外侍候的仆役,阖门放下面具,正当坐定慢饮,来人二话不说闯入。

若非早知是以宁在外听了许久墙角,宁展手中的瓷碗这会儿已掀到不速之客脸上了。

“你近来说话做事怎的总是这般冒失?如无正经要事,我可要治你的罪了。”

“属下有错,可殿下亦不该耽溺美色。”以宁一身正气,“由那江湖女骗子拿捏了去。”

天大的冤。

美......则美矣,只是素昧平生,且他连自己和宁佳与隔了几世都掐不准,论说耽溺,岂非冒犯?宁展几欲拍案,又顾及府中歇着矜贵的主儿和滑头的狐狸,轻轻落了手。

看宁展不恼,也不出言责怪,以宁仗起胆,今日是铁了心要犯上。

他双手抱拳,肃然道:“若是殿下紧着要成婚,属下即刻前去禀明王后娘娘。殿下一表人才,娘娘那处静候佳音的好人家,早已从嘉宁宫中列到墨川城外了。”

“你......”宁展恼得耳红,且十分不解,“阿宁,我是否娶妻,旁人不知,你也不知?可你这是何意。”

以宁吃了瘪,闭口无话,仍是那副一心为主的模样。

“行了,我还能不明白你言下之意吗。我有打算,”宁展上前拍他的肩,以示宽慰,“不至任个相交两日的小姑娘牵着鼻子走。”

次日,东方欲晓,天朗气清。

柳丝垂,莺声转,成群的孩童们贪恋春色,却只能扯下几簇野花留作纪念,哄然散去。否则误了时辰,又要教学堂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