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贼喊捉贼?不对。”女子握着茶杯回忆,“自尽的话,怎么算?”
以宁默然,无怪青竹隐士暗访时,周围的百姓都说没听着打斗声;问及兵部,也尽是装聋作哑之人。他对嘉宁没什么感情,与此异乡唯一的牵绊便是宁世子和文怀王后,可听外人亲口道出这堪称家丑的事,也直觉丢脸。
丢了世子的脸。
于宁展而言,局势清晰了不少。这出闹剧果真是冲着他与母亲一族而来,兵部那群朋党也算是逮到机会了明知布防图安然在手而四下拦他去路,怕不止是想趁此时机让他吃个教训。
宁展眼神示意以宁收好包袱,再将他拽到门外,低声道:“速去请母亲修书墨川,说我们择日便去拜见齐王。另外,交代阁里接着查细作和那五名巡卫的下落。”
“是。”
“还有。”他把住以宁领命的手,“好生感谢舅父‘惦念’,劳烦他代我问表弟安。”
墨川齐王墨司齐,即嘉宁文怀王后长兄、宁展舅父。
“是,公子回程路上当心。”
宁展折回屋内,那女子仍在悠悠然品着没几根茶叶的清汤。没了继续周旋的必要,他迅速拔剑,寒光掠过,利刃已然抵上对方后颈。
感受到颈间的冰凉,她干脆地放下杯盏,语调却不慌不恼:“冒昧问一句,青竹阁中,皆是如公子这般热衷恩将仇报的无赖吗。”
“奇了。”宁展答非所问,“你也有发觉自己冒昧的时候?”
第3章 皮囊 许久不见,元公子。
“昨夜一回,今日一回。待我面见世子殿下,”女子对天拱手,“定要参上你二人一本。”
世子殿下本尊险些再度被逗乐了,听着还以为此人当真与他很相熟呢。
“多说无益。既要投名状,亲眼目睹那细作逃窜,何不将其当场拿下?你究竟姓甚名谁,”宁展言语发狠,似像未察觉剑刃在她后颈上见了道红,又像刻意为之,“接近我们,是何目的。”
“我跟了他十天,那人一见我便头也不回地跑,试问哪个女子敢在嘉宁城中疾行喧哗?叫不得也追不得况且我得了图纸,瞧着不似真迹,以为要抓他还不如抓那绘图的有用。至于目的,我早已言明此行所为何事。姓名......”
女子毫不规避伤处,甚至顶着锋利抬头望他。
“在下宁佳与。”
“你跟了他十天。”宁展道,“不会不知那人是何样貌罢?”
“中年男子,身长约七尺,面有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