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言不合便能争上几个昼夜,但某些事上又有着无端的默契,心照不宣。再按照宁展与人兜圈子的作风,她私以为种种举动皆有其深意。
简言之,当下远未到双方张口剖开此事的时候。纵时候到了,也不会似这样毫无征兆。
宁展自顾歇坐,托来桌上的茶细品,仿佛急着捅破窗户纸的另有旁人,好不惬意。
他放了杯盏,看宁佳与犹无心言语,方才道:“没记错的话,被刺客盯上、陷身险境的是我罢?怎的与姑娘貌似比我还为难?”
“陷身险境?”宁佳与一哂,绕椅落座,像模像样地效仿宁展悠哉品茗之态,懒散问:“在下仿得可对?”
宁展见状也不恼,饶有兴味道:“若来日我遇险,与姑娘可愿相助?”
“如何相助?”宁佳与挑眉戏谑,“要我把自己了结了?”
宁展忍俊不禁,道:“你我之间,哪里就到这地步了?你不是没对我下手么。”
“你我没到,但话到了。什么麻烦,”宁佳与不再看他,掏出含桃解馋,“说说看。”
“实不相瞒,嘉宁确有麻烦,且麻烦不小。是以,适才问与姑娘师父之事,极其重要。关乎整个青竹阁的命运”宁展端直身子,正色道,“亦关乎鄙人。”
“这......步溪王室吗?”宁佳与掂量着,有些拿不准,“但我师父只是一位小吏,不,连个正经官都算不上,遑论在王室跟前说话了。”
“若青竹阁密报无误,与姑娘是听雪隐士,那么你师父,当是听雪阁李主事罢?”
只要青竹阁能查到的消息,少有纰漏。宁佳与身份无误,那么她师父的身份也不会错。宁展是推测宁佳与尚不愿全盘托出,婉言恳谈。
然依宁佳与看,宁展连听雪阁也点明了,是一点儿余地没打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