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营通常五百人,墨州军顶天了一千五百名,意味着其他六万余名皆属宁州军。若不是嘉宁小题大做,即墨川并非真心实意与其联手?捉拿所谓的乱臣残部。
宁州军这般阵仗,轰动六军,战情势必传遍七州。此?番南下企图置展凌君于死?地,便是宁展打算息事宁人,好事者也不可能无作为。
宁展正斟酌如何?处置眼前弃甲投降的四万将士,宁佳与掀帘走到方桌边落了座。
景以承和琅宴摆上碗筷并肩齐坐,宁展对以宁道:“你也别忙了,坐着用饭。”
“是。”以宁摘了剑,独占剩下那侧长凳。
宁佳与拾起木筷,看满桌格外丰富的荤菜和来牟[1]粥,思量道:“这都是步溪带的粮?”
琅宴道:“对。王城乱,步溪提议绕道驻扎双廊城,如百夷有异,也方便支援。父王赞同。这些,是我、承仁君与将士们从步州军营房运过来的。”
“放心。步州军和咱们吃的一样,”景以承指一圈饭菜,“我验过了,没?毒。”
“我观今日守兵午前挨家挨户给百姓发?米。步溪到底带了多少粮,”宁展望着半开的窗扉,“多少人。”
历来,步溪从不参与战争,兵力自然成谜。
“两?万人。”以宁道,“粮是拨给了琅遇全境臣民。”
景以承放慢咀嚼,瞠目道:“两?万步州军和一万清州军,就将嘉宁、墨川七万兵马杀得无力反击了?”
宁展敲了敲宁佳与手?边,道:“记得卫子昀的字条吗。”
“嗯?”宁佳与抵着下巴回神。
“步溪集镇荒废的那片田,原本多半是作练兵用了。步溪野心之大,”宁展顿口措辞,复道:“眼下难以逆料。”
清州军总不过四万,除却北上护卫商队和镇守王城的将士,派出?一万人马十分不易。
步溪则不同。
步长微明?知宁、墨两?州声势汹汹,仅调两?万人马,尚且能说自信使然。不择年富力强之人,命毫无作战经验亦不通拳脚的八旬老叟周连领兵,步溪待宁展的求援就不可谓不敷衍了。
惠及琅遇全境的食粮不是小数目,倘步溪对字条记的情况秘而不宣意在励兵秣马,粮草绝不是轻易可以拱手?予人的善粥。这等出?风头之事,也不像步长微作派。
但雪中送炭远胜锦上添花,遑论是之于战场上未曾瞧见过鲜花的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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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霜乘夜透纸,江漓倚靠床板。炭火温暖,却无法疏解她被锁穴的僵直。
“周内监。”
“恭候您多时了,”周连道,“雨姑娘。”
不知是窗前炭火太旺烤得热眼,还是因四肢逐渐失去知觉难受,泪水滚烫,完全不受江漓抑制。
“您有事与我谈?”宁佳与道。
“这边请。”周连道。
江漓清晰听?得隔壁门扉开合,屏息闭了眼。
宁佳与才进门,便朝周连伸手?说:“药。”
“看样子,”周连的抿笑意味不明?,犹持请宁佳与就坐的姿势,“雨姑娘也有事与鄙人相谈。”
“给我红叶针的解药,”宁佳与原地不动,“否则一切免谈。”
周连弯腰表示理解,道:“解柳姑娘的药,有。至于柳二公子......”
“柳贰中毒,我等尚知之甚晚。周内监抵达琅遇不足一天,”宁佳与环抱两?臂,“如此?神通,莫非要对解药自称有心无力?”
“若是鄙人耳闻不假,琅遇城内遭血洗的两?处暗桩,与听?雪阁无关罢?听?雪佳器健在,不愁找不到透风的墙。可是很遗憾,”周连道,“李主事确实未制得新的解药。”
宁佳与心道她当然明?白听?雪将柳家姐弟中毒的消息递出?琅遇城不难,却耐着性子与其周旋:“听?雪阁何?时任您老差遣了?”
周连深知,相较步长微,宁佳与更?愿意认可步千弈。
然身为凭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