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方才起,属下便想问了。”
宁展不知何时闭目养起神,淡然道:“问。”
宁佳与瞧他又是这副不肯正眼看人的模样也不恼,兴致勃勃:“属下一介无名小卒,何其有幸能与贤士公子同乘面上啊?”
尖牙利齿的狐狸说话就是不中听,几根小刺扎得贤士公子不得不睁眼。
昨日是谁放言高论,指责他将人排斥在外的?这回他费尽心思给人捎上了,照样要遭揶揄。宁展瞥着悠闲吃桃的宁佳与,气不打一处来。
以宁道:“与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家代代行医,自祖辈过世后,以氏乃至于景安的医馆多由阿姊一人撑起。泰王曾下通令,说人人当敬墨郎中,其名尊同君王。故救阿姐脱险,是救驾,也是救民。公子为姑娘请了功,姑娘今日便是要论功受赏去。”
宁佳与煞有介事地应一声,拱手向宁展道了谢。
但她既不打算将来考学、做官,亦无旁的背景,是否有王室功赏在身,其实无关紧要。
宁展看出宁佳与似乎并不是真心道谢,因此没应声。
宁佳与嬉皮笑脸,捏起一粒通红的含桃递给宁展。
宁展转过头,直直盯入她眼底,像在等她辩解,或是重新谢过。
这股骄气的劲儿,宁佳与不免想起那句“思思姓宁,是我血脉相连的胞妹”。如今看来,真是一家人进一家门!
思及此处,宁佳与忍俊不禁,将含桃塞进宁展手里,道:“吃呗!我亲口试过的果子,没毒!”
宁展不仅没得着说法,还被宁佳与借他的话术噎了回来。他嘴角一抽,咬下含桃,切齿道:“与姑娘未免太记仇了些。”
宁佳与竖起食指左右摆,正色道:“彼此彼此哦不,礼尚往来。”
她不给宁展还嘴的余地,转向以墨,捧起掌心堆的含桃。